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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我的用意!”贝贝不愿对段元多说,挽住母亲的手臂回家去了。
晚饭前,贝贝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过这感觉跟除夕夜那晚的莫名的不安一样,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
贝贝眉头蹙了蹙,莫非自己得了什么病不成?
贝贝摇了摇头,趁着段元到厨房去找吃的,自己一个人去了养殖地加水。
贝贝从养殖地回来,还没走进家门,就见段元冲了出来,身后跟着面色憔悴的路晖。
见路晖一脸的悲戚,贝贝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好像路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贝贝姑娘……”路晖一开口,声音哑得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路大叔..您怎么来了?”贝贝有些惶恐的望着路晖,有些害怕听到路晖接下来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声。
见贝贝脸色有些发白,路晖眼眶红了红,艰难的说道:“贝贝姑娘,少爷他受伤了。”
“受伤?”
还好,只是受伤!贝贝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可马上,贝贝眸色忽的一沉,袖下的拳头攥了攥,艰难的开口问道:“路大叔,段易煦受的伤是不是很重?”
如果伤不重,路晖不会露出这悲戚的神情!
“少爷受了箭伤,这伤并不重,只不过这箭上有毒,所以……所以……谷大夫说少爷恐怕……恐怕撑不过了……”
说到最后,路晖这个钢铁般的男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除夕那天夜里,敌国来袭,想对乔雄下毒手,段易煦早就与乔雄设下了陷阱,谁知对方来的都是死士,势要杀了乔雄。
一个死士在临死前还用袖箭对乔雄放了一冷箭,段易煦是为乔雄挡下这箭的,不然这会祈尧大军早已群龙无首,军心大乱了。
闻言,贝贝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个趔趄,幸好被段元扶住。
好一会,贝贝才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路大叔,我给段易煦的解毒丸呢,姜老头没给他服下吗?”
姜老头分明就知道那解毒丸可解百毒的!
“除夕那天夜里,姜神医恰巧哪我家老爷执行任务去了。”路晖悲恸的说道。
那天晚上要是姜神医在,或许少爷就不会……路晖将眼眶中的泪给逼了回去,对贝贝恳求道:“贝贝姑娘,你能不能跟我到军营去看看少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上次贝贝连姜行乐都没医治好的狂躁病都给医治好了,所以路晖将仅存的一丝希望放在了贝贝身上。
“走!”贝贝二话不说就冲进家里。
路晖呆愣了一秒钟,随后也跟着冲进了院子。
自家少爷与贝贝姑娘没有婚约在身,如今少爷命在旦夕,万一少爷去了,贝贝姑娘去军营的事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对她以后的婚事造成影响的,所以路晖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他不认为贝贝会跟他去军营,所以刚才才会对她说那么多。
段元冲进院子,见贝贝在徒手解着马车后面的车厢,便喊道:“贝贝姑娘让开,我来!”
贝贝一让开,段元拔出剑,一剑将马车两边的皮带子给斩断。
贝贝来不及跟家人说一声,上马就朝县城飞驰而去,路晖也紧随其后。
段元冲进屋了跟满船将事情简单的交待了一番,将另一辆马车的车厢缷下,追路晖两人去了。
几人是在半夜到的军营,因为除夕夜的事,守卫认得路晖,听他说眼前这姑娘有可能救得了段易煦,急忙让人将他们带到了段易煦的营帐。
路晖几人飞跑着向段易煦的营账奔去,刚到段易煦的营帐外,就见谷安童从里面走了出来。
“谷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路晖抓住谷安童的手臂焦急的问道。
谷安童淡淡扫了贝贝与段元一眼,难过的朝路晖摇了摇头,道:“我师父跟段老爷刚刚回来,你们也进去见段少爷最后一面吧。”
说完,谷安童轻叹一声,越过路晖几人离开了营帐。
最后一面……
路晖和段元听完谷安童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贝贝却是推开站在自己前面的两人,冲进了营帐。
营帐内,段新坐在儿子的榻边,一脸哀伤的盯着儿子已经泛黑的脸,而姜行乐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段易煦!”贝贝走至榻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榻上满面胡渣,一脸泛黑的人。
这还是几个月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会给她挣个诰命回来那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吗?
闻声,段新抬起了黯淡无光的大眼,待看清来人,段新站起身,哑着声对贝贝道:“丫头,再看一眼吧。”
贝贝神情呆滞的站在床榻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段新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要问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就是自己的媳妇跟儿子。
媳妇已经为他送了命,而这个儿子,他亏欠得更多,从小到大,他对这个儿子的关注就少,也是他亲手将儿子送进军营的。
现在他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段新只觉喉间发苦。
不过,他并不后悔送儿子进军营,因为乔将军的命,远比儿子的性重要!
路晖见贝贝呆呆的站在榻边,没有半点反应,内心焦急不已。
“贝贝姑娘?”路晖试探性的喊了声。
贝贝凤眸动了下,回头对段新等人道:“你们先出去!”
“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