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渏墨看得目瞪口呆,眼见双方斗到僵持,顿时想起自己身份:“我还在这看什么戏,赶紧溜之大吉。”抓起马刺扎了一下马屁股,那健马受惊之下,发力狂奔。
铜鼓仙想要出手抓她,奈何唐复礼这边人数众多吗,法术精奇,她不敢分神,而唐复礼这边同样顾虑新来之人声势犹在铜鼓仙之上,双方已经结下深仇,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这下子互相牵制,顿时谁也分不出身去拦住凤渏墨。
那马儿载着凤渏墨一路飞奔,径直跑了将近十里,前方就是汴梁城门。她心道:“只要进了城,想必她们这些人有些顾虑,城里人多也好藏身。”任由马儿继续奔跑,到了汴梁城门口,守门的兵丁检查了一下行李,就放她进了汴梁,只是告诫她城内不可闹市纵马。
她自然知道利害,任由马儿悠闲地在街上转悠,打算先找个客栈落脚修养。只是她内伤极重,铜鼓仙连日的折磨把她原本就已经断裂的奇经八脉和浑身窍穴更是完全打碎,五脏六腑也受了严重创伤,此时外表只是苍白,但内里其实千疮百孔,若非铜鼓仙一直以元气吊着性命,换作一般人早已气绝身亡。
沿着街道行了四五里地,也没找见一家客栈。她来时一路狂奔,铜鼓仙输进她体内的元气堪堪耗尽,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之时,终于支撑不住,顿感一阵天旋地转。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喂,你——”后面的话她没听到,就已经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似是有人在挪动她身子,她眼皮沉重,浑身疲倦欲死,无暇她顾。就这样昏睡了不知多久,嘴边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挨挨擦擦,一股甘甜的味道涌进口里。她觉得很舒服,就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这股味道。
精神似乎好了一点,但她还是没醒过来。没了铜鼓仙的元气支撑,早已气血败尽的凤渏墨就好似一个烂了的果子,外面一层皮好看,里面其实已经烂透了。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但是都很短,并且也记不住。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做梦的消耗,偶尔有些幻觉也是转瞬即逝。身边似乎有人来来往往,有时候又很安静。
凤渏墨就这样一直沉睡着,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日子。在梦中她隐约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每隔一些时候就会来照看自己,喂水喂汤,洗脸擦汗。
“喂,你什么时候能醒呢,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声音很好听,不过口气凶巴巴的。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可别在我手上死了人啊,虽然我平时说话声音是大了一点,但是其实我连杀鸡都不敢做的,可别害我破了杀戒。”
“黄大哥,你给看看这个人呗,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倒了。这要是死在这里,官府会不会抓我去坐牢啊。就算不坐牢,我也不想吃官司。要是给府里的管事知道,我可就惨了。”
“别吵,让我把把脉,我说兰香啊,只是大街上碰巧撞上,你直接走开不就得了。”
“人命关天,我可是吃斋的,可不能这么造孽,不然死后会下地狱的。”
凤渏墨晕晕乎乎地听着耳边的争吵,已经失去思索的能力,并不知道这位兰香姑娘对佛祖的虔诚对她来说有多大的影响,这种影响甚至救了她的命。
有时候她耳边整整一夜都很安静,有时候又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身上似乎被盖了一层薄被。不时有人端着一碗药汤喂她,只是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有时候她把汤药吐出来,那人也不急躁,只是帮她把嘴巴擦干净。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着糊涂日子,终于有一天她身上的气力好转了一些,看来这位黄大夫还是有几分真本事。
她竭尽全力想睁开眼睛,只是眼皮着实沉重不堪。这时候身边有人靠近,把一枚汤勺递到她嘴边,她咂巴了几下,还挺鲜的,好像是老鸡煲汤。这时候一声叹息传来:“你这得昏迷到什么时候呢。”
她喝了几口鸡汤,精神振奋了一些,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早醒了,就是睁不开眼。”
这个叫兰香的女子吓了一跳,差点打翻了鸡汤。她把汤碗搁在一边,伸手就去她额头摩挲,嘴里道:“你终于醒了,我总算没造孽,阿弥陀佛,佛祖显灵了。”
凤渏墨顺着她的手势,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道:“别老佛祖佛祖的,我信的是太上老君。”
凤渏墨终于苏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天,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镇南王的府邸,而兰香是镇南王府专管灶房的厨娘。
兰香笃信佛祖,所以虽然身为厨子,但是平时从不杀生,每月初一和十五必去大相国寺敬佛烧香。正好那天她烧香回来,在大街上碰到昏昏沉沉的凤渏墨,察觉对方神态有异,她一时好奇,上前推了她一把想问问情况,没想到对方顿时倒地不起。
她顿时吓了一跳,虽然当时左右没人,但虔诚的兰香还是把凤渏墨拖回了王府,安置在后院的柴房,这里离王府正房很远,僻静得很。
她找了几床铺盖给她安顿好,又寻了相熟的大夫来把脉开方,自己也是一有闲暇就过来照看,终于这位虔诚的佛门信众,把凤渏墨这道祖传人从剑人门关拉了回来。
“咳咳,”凤渏墨一边咳嗽一边好笑,听到兰香说起自己的一些小事,她就觉得这女子真是傻得可爱。她也见过无数教众信徒,像当初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