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义无需多礼。”张角抬手虚扶,待到马元义起身之后,和颜悦色的说道:“此次元义去幽州探访辛苦了,可曾有所发现?”
“师尊,元义为天下百姓奔波,当不得师尊辛苦二字。”马元义正色道:“此次幽州之行,弟子探查到的情报颇多。果然如日前弟子来报,幽州刺史刘焉,指使麾下幽州校尉邹靖,主簿田丰等人,对我教弟子大肆打击。如今,不光是在幽州州府涿郡,就连周边的郡县,我教弟子布教也越发艰难。为了保存实力,我已经让当地弟子,由明转暗,减少与官府之间的摩擦。但是,这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师尊早日定夺。”
听完马元义的话,张角眉头轻皱,想了想,又问道:“那以元义的见解,那幽州刘焉,为何会做出这等行为?”
马元义似乎早有准备,当下抱拳说道:“师尊,以弟子看,那刘焉恐怕是看到我教起势在即。我打探到,刘焉不光使人抓我弟子,而且让那邹靖训练兵马,又囤积粮草,整戈待旦,似乎有所防备。只是弟子想不明白,那刘焉如若知道我教将要起势,又为何不向朝廷通报,只在幽州一地暗自戒备?”
张角皱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半饷之后才忽然朗声大笑起来。让张宝张梁和马元义面面相觑。
“大哥可是明白那刘焉老儿的意图?”张宝的脑子转的快,当下问道。
“哈哈,天不亡我,暴汉果然气运已尽。”张角得意洋洋的解释,“想必那刘焉老儿坐下必有高人,看破我等收集粮草,意图起势的作为。只可惜,那刘焉老儿惜身。在无真凭实据之下,怕上书朝廷会自取其辱,因此才在那幽州一地暗暗防备。”
听张角这么一说,在场三人恍然大悟,对张角更是敬佩万分。
“师尊,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是否要弟子再去和那封谞虚与委蛇,为我教争取时间?”马元义想了想之后问道。
作为张角最宠信的大弟子,马元义几乎参与所有核心行动,更负责与朝中的大臣联系。
张角想了想,摇头说道:“既然刘焉老儿能看破我等的准备,那么难保暴汉朝廷中没有人看破。再等下去,我们便会失了天时。到时候,官军做好准备,我等反而陷入两难之地。那些金珠铜钱,已经没必要再给暴汉污吏了。元义,你这就下去准备联络各地渠帅。甲子年一至,元月初一,就是我等黄巾代天行道之时!”
张角的话音刚落,就让张宝张梁马元义三人血气上涌。等待多年,最终时刻终于要到了,别说张宝张梁,就连马元义这等城府之人,也禁不住阵阵兴奋。
当下,三人同时站起,对着张角拱手道:“苍天以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至此,黄巾起义比历史上提前两个多月,而如马元义这种在太平道中属于中流砥柱的人物也逃过被朝廷抓捕杀头的厄运。整个大汉王朝,将要迎来动摇根基的一场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