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剑齿虎这个人,剑齿虎本命叫赵海峰,老家是山东青岛人,他16岁从军,20岁被选入特种部队,在那个年代,狼狐特种大队还仅仅是一支侦察大队,据说他在缅甸打仗的时候被当时的突击队长挡下了一颗致命的子弹,然后他的老队长也就此牺牲,从那以后据说他很少再有笑容,后来成家之后他依然留在特种部队,我是很难理解,他一年到头不会和家里人见几次面,他媳妇儿和他孩子为什么就愣是支持他做这份事业。其实迄今为止,我自己都在思考,有一天我离开了部队我该去做什么,至少不会选择再去上大学,可如果我留在部队,我能有他这么好的家属么?
言归正传吧,今天是地狱周的第四天,已经是留下的人比走了的人还少了,我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疲惫的背着大背囊站在离军训营不远处的山脚下,教官们戴着墨镜站在我们前面。
“今天的训练科目,极限越野。”剑齿虎又开始装酷。
“什么是极限越野?”我问王二凡。
“极限越野,就是走到你不能走,爬到你不能爬为止。”王二凡道。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新兵连的时候没教过你们规矩是么?”谢龙在前面说道。
“报告教官!我们错了!”
“少废话!装石头!”谢龙说道。
我和王二凡又被罚在背囊里装石头,这样极限越野的负重又不知道比别人多了多少斤。
在教官激烈地枪声下,未知而又恐惧的武装越野开始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规定终点,还是说真的要把我们最后一个人跑趴下位置。
这是我最纠结的两个问题,我每迈开一步,背囊内的石头就在来回颠动,沉重的背囊就在一点点地吞噬着我的体力。
教官们的越野车奔驰在山路上,扬起地面上的沙尘,那些砂砾有的甚至被刮进了我早已干涩的眼睛里,让我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痒痛,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这样的武装越野一旦我停下就代表着我已经认输了,就会被淘汰。
我们零散的奔驰在山道上,正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跑了将近30多公里,毒辣的太阳把山路照烤的无比灼热,脚下都是一阵阵热风卷带着泥土。
我口中干渴,身体中氧分子大量流失,呼吸愈发急促,喉结处吞咽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
林晓梵和金强伟早就已经消失的无疑无踪了,他们或许很习惯这样的极限越野,但不是因为他们不累,而是和我比起来,他们的意志力太坚强了。
只有南哥跑在我不远处的前方,我看着他的背影就会产生无限的动力,他也在时不时地回头看我。
“呃......”我脚下一软,跌在山路上,背囊压得我再也起不来了。
“兄弟!坚持一下,最后10公里了!”
我被这个浑厚的声音叫醒,我身边是一个少尉,他身穿丛林迷彩服,臂章竟然也是狼狐大队的臂章!他鼻梁很高,汗珠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除了95式突击步枪之外另附了一把88式狙击步枪,这个负重比我背囊里的石头要更加沉重。
南哥也赶回来将我扶起。
“都闪开!”
剑齿虎从吉普车上跳下,推开南哥和少尉,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吼道:“你退不退出!”
“我死也...不...退出......”
“军医!检查他是否还能继续训练!”
吉普车上又跳下了一名军医,上来就扒开我干涩的眼皮,在我之前有几个士兵就是被检查完之后被终止了训练。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军医,军医看了看我,又朝剑齿虎点了点头。
还能继续训练的喜讯是我重获力量,我在南哥和少尉的帮扶之下重新站了起来,和他们继续冲向前方。
那是我跑过最长的10公里,我开始感觉不到疲惫和疼痛,也是这是我求胜的**在作祟。这10公里我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南哥和少尉将我扶起,最后我甚至趴在山路上撕心裂肺地呕吐。
军医没有示意我出局,剑齿虎也没有把我淘汰。
“终点在这里啊!快啊!”
在我面前60米的地方终于出现了一条红线,想不到我几次死而复生之后终于到达了极限越野的终点,站在终点后大喊的就是金强伟,林晓梵也在红线后面。
南哥和少尉陆续跑过了终点。
“我死也不退出!!!!!!”
这是我在最后发出的野性怒吼,身后的王二凡背负着石头紧跟着我,当我全力冲过终点的时候就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然而王二凡却仅仅因为一秒之差被拦在了红线外,但我当时没有了意识。
[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