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桩无头悬案好不好。
有欺负人的,可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功曹椽史的内心澎湃,恨不能伸出手指着女扮男装的淮阳王妃好好地问一问。
这样耍弄他们这些小人物,很有趣吗?
然而,现实究竟是现实。
身为小人物,面对贵人,只有压抑住脾气,持续的低调才能保住自个的身家性命。
淮阳王妃随便动动小手指,就能将宝塔寺整的没有立锥之地,他又算什么呢?
他能得罪?
敢得罪吗?
功曹椽史崩溃的内心世界无人能懂,就连和他一起的贼曹椽史也不能理解。
贼曹椽史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臣等都会好好在附近寻找,若是能找到人,一切都好说……”
功曹椽史:“……”
淮阳王妃:“有大人这份心力,想必事情的起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贼曹椽史:“找到清远方丈和慧空和尚,臣要好好问问他们,究竟这是怎么了。”
“……”功曹椽史。
不怕玄女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清河国太子在一旁突然说话,像是嫌弃现在的情形还不够乱。
“孤寻思着,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仇家前来寻仇?不然为何方丈和主持和尚均不见踪影。”
功曹椽史觉得他一直不敢打开的盖子就这么被人掀掉了。
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要陷他们这些小人物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果然,就瞧见淮阳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河国太子说,“清远方丈乃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仇家?”
清河国太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个静安妖尼原来不也是个出家人么?”
功曹椽史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他的眼睛在清河国太子和淮阳王妃的脸上看来看去,完全忘掉了尊卑之别。
淮阳王的眉头皱了皱,“无凭无据,这样直接说出来是不是也不太妥当。”
功曹椽史松了口气。
林家和清远方丈之间的争斗,他不幸参与其中,拿了点小钱,可并不想将自个的身价前程都搭进去。
可是人想躲事,事情却偏偏要来找人。
清河国太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淮阳王妃,这让功曹椽史都觉得有些过头了。
正当淮阳王脸色阴沉,拉着淮阳王妃的手,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太子说话了。
“不知道林家的这位郎君可否知道姓夏的一位人家。”
功曹椽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见淮阳王妃和林家的两位郎君的身子都震了一震。
夏家……
夏家?
上次在林家办的案子,死在松园的可不就是林家的一个姓夏的姬妾吗?
怎么太子……提起这件事情来?
功曹椽史呆住了。
林乐霜转过身来,一双黑水晶一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来清河国太子的身影。
“姓夏的人家?不知道太子指的是那一家?”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淡然,好像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让她意外一般。
太子的脸上迅疾地划过了一丝赞叹,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她,慢慢地说:“孤因为在城外打猎,没有参加长公主的百花宴,却遇到了一家姓夏的人家在外面逃难,说是……”
他看着林乐霜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夏姬的家人收到了林大送去的夏姬的尸体,就知道东窗事发。
他们并没有做半点犹豫,也并没有打算去林府请罪,也没有打算去找宝塔寺的清远方丈理论,而是连夜草草将夏姬安葬之后,举家赶往东城门,一清早就出了城,往郊外的荒山上隐匿。
这样的抉择不能说是错的。
甚至很对。
卷入这样的事情,夏姬的哥哥就已经打下了这样的准备。
夏姬如果得手,自然能够将整个将军府纳入囊中。
如果失手,他们就会成为林家和清远方丈之间的肉酱。
只是,命运并不眷顾他们。
他们躲过了林家,躲过了清远方丈,却并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
在荒山之中,他们闯入了太子的狩猎区。
为了不亲眼看着淮阳王携淮阳王妃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太子避开了长公主的百花宴,摆出一副要将冬日里的狐狸全部猎尽的兴致。
命运将他们安排在这里相遇。
太子的手上莫名就有了夏家作为底牌。
起初,他想借此作为依仗,揭开清远方丈的面纱,和清远方丈结盟。
但又一直没有拿捏清楚清远方丈的底细。
这件事情一拖再拖。
拖到淮阳王代替天子祭祀,拖不下去了。
形势越来越紧急。
而他的父王似乎并没有做下决定。
太子想搏一搏。
与敌人的敌人联手,总是最好的办法。
可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就出现了这样事。
夏家这幅底牌留在他的手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既然如此……
就别怪他要将这水搅浑。
淮阳王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紧了紧握着林乐霜的手,彰显了自个对于小王妃的所有权。
一双凤眼冰冷地对向太子的鹰目。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
他们已经彼此死在对方的眼神之下不知道几百回了。
功曹椽史看出来了许多的爱恨情仇。
“说是什么?”林先不耐烦地问。
所有的人都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