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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虽然信仰尚未发生改变,但是人心却已经浮动。
清远方丈这个时候,内心忐忑不安,一面失望于眼下的失败,一面担心着国师的安危。
哪里注意到了自个赖以纵横大兴的基石已经被林乐霜慢慢地撼动。
就连僧人们,看他的眼光都和以前不同了。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来宝塔寺不过是混一口饭吃。
正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穿着僧衣就要念经。
但经是死的,心却是活的。
清远方丈和林家为敌,他们许多人都嗅出来了味道。
淮阳王妃的厉害更是让人忌惮。
清远方丈一次次的和林家对上,也就等于和林家背后的大兴朝的皇室对上,这让他们都非常担忧。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着自个的小帮会,对于他们来说,方丈所需要的不是有野心,而是会和稀泥,能够将这些小团体撮合在一处。
以前玄慈方丈在的时候,能够笼络住深得信众之心的活佛清远大师,也能够拉拢得了不同的团体。
整个寺,内里怎么样不说了,至少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
也在信众之中享有盛誉。
如今的清远方丈,野心勃勃,为寺内想出了不少敛财的法子,但是这些到他们的手头却是有限的很。
再杠上淮阳王和林家?
僧人们对清远方丈和他的走狗慧空和尚都有了隐隐的不满。
没有清远方丈,宝塔寺还是宝塔寺,只是有可能不如以前。
以前给宝塔寺带来财富和声誉的清远方丈,如今给宝塔寺带来的除了危险还是危险。
整个仪式终于在慧空和尚的主持下,圆满地结束。
有许多信徒留下来观瞻舍利子塔。
林家人压根不信这个,这一次,就连蒙氏都没有提出来观看舍利子,他们匆匆告别离去。
谢旭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林家人,最终苦笑着对林四郎挥了挥手。
“我怎么有些喜欢谢七郎了呢?”出了山门,上了马,林先悄悄地对林山嘀咕。
林山淡淡地说:“管你喜欢谁,只需记得,家人最重就行。”
“那是自然,这还用说么?”林先不满地说。
“既然如此,你何必又要给王志说那样的话?”
王家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
林府出了那么大的事,王志只是命人送了快讯,说是并未拦截到任何信讯,各诸侯国中并未发现半点异动。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音讯传来。
林山觉得这一定和林先给王志说的话有关。
虽然,现在他们不一定需要依靠王家了,但也不能和王家产生什么嫌隙。
原本互助的关系,一旦产生了分歧,也是要命的事。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
妹妹和舅舅都付出良多,为了林先和王琳的私情闹成这个样子,林山觉得不值得。
也不能理解林先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全是糠么?
林先语塞。
他打定主意不和王琳来往,可是看到了那样的王琳,他还是忍不住。
“三哥,我的好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别总是提这件事?”
林山别过头去,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听不出半点情绪:“这话,你去给妹妹说吧,给我说算什么。”
林先被这话憋得,跳下马去,给林山牵马,“三哥,都是我的错,您别再说了,弟弟给您牵马认错了,妹妹那里,我自己去说……您可千万别提了。”
兄弟二人在外面闹,王氏看着古怪,对着蒙氏说:“这兄弟两个不知道又在搞什么。”
蒙氏看看,笑着说:“以前林家十几个庶子,那才热闹呢。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年轻人,花样多,我们……终究是老了。“
已经老得到了看不清楚这个世道了。
未来是孩子们的。
他们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蒙氏轻轻闭上了眼睛,打算歇息片刻。
马车却停了。
“怎么了?”蒙氏有些紧张,大鸟俯冲下来的那一幕让她心有余悸。
如今才出了宝塔寺没有多久,再来这么一遭,她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恶鸟如云的那天,幸亏她病倒昏睡,一概不知。
不然,胆都吓破了。
“没有什么,淮阳王带着人来迎王妃了,”林保在外面回答。
蒙氏和王氏对视一笑,都为林乐霜觉得高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娘子及笄还有一年多呢,可有得等了,”蒙氏笑着打趣。
王氏忍不住唇边的笑。
这两个孩子,要一直这么好才好。
淮阳王掀开帘子,就瞧见“猫眼”的豹头放在了林乐霜的膝上,任由女主人给它揉耳朵。
嗓子里还呼噜呼噜地发出惬意的声音。
这小东西,真是会享受呢。
孤的王妃还没有这么伺候过孤。
淮阳王轻轻跳上来,“猫眼”的眼睛虚虚张开,看见男主人来了,尾巴不由得就开始摇起来。
“你怎么来了?”林乐霜问。
“若不是为了这个小东西,我早就来了,”淮阳王指着“猫眼”气呼呼地说。
小豹子听着口风不对,立即从林乐霜的膝间将豹头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卧好。
“你不是要去于家?”林乐霜将话风扭转。
淮阳王却不回答,只说:“那鹿被“猫眼”吃了,不是说要给梅园添几只鹿么?我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