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了个法子?
林乐霜微微眯了眯眼睛,实际上这是清远方丈早就准备好的吧?
贼不跑空。
清远方丈想好了各种法子要拉他们入网。
自然是连他们拒绝后的答案也已经准备好。
“哦?”林简的眼睛亮了。
贼和尚的底牌要露出来了吗?
蒙氏喜笑颜开地转过头来,看向清远方丈,“不知道方丈有什么妙法,能够消除恶鬼之怨?”
不管怎么说,能不让林家丢这个人,蒙氏还是愿意尝试一番的。
一切以林家为重,一切以林家的名声为重。
林老夫人一直都是这个标准。
“阿弥陀佛,三娘子做鬼之后,虽然心中怀有怨气,但是鬼亦有所畏惧,三娘子的亲人当中若是有贵命之人,老衲可以施法借来贵气让三娘子望而却步,再用舍利子涤荡怨气,好让三娘子往生。”
林先“噗嗤”一声笑了,“贵命?说的不就是我妹妹么?我妹妹贵为淮阳王妃,谁人不知?”
林山问:“不知方丈要如何作法?若是对妹妹有所不利,我们何苦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呢?直接烧了三妹妹的棺木就是了,三妹妹活着的时候,我们拿她当林家人,可是她自个死了不愿意做林家鬼,可怨不得我们。”
清远方丈摇摇头,“林家郎君不知,这个贵命是从时辰上来算的,是论骨相轻重,越重的命越贵,并非是地位的贵贱。”
林先和林山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额?”林乐霜扬起了眉毛,轻轻掸了掸衣袖,嗤笑一声,说:“方丈要的不会是二月二生的女子吧?”
“命硬。”
“传闻带有凤命的?”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嘲谑,一双眼睛讽刺地看向清远方丈。
慧空和尚突然觉得自家的方丈像是被剥了皮一般。
清远方丈:“……”
饶是他脸皮厚,定力足,也受不了这个。
林乐霜就差明晃晃地告诉他,我知道你是想算计我,就连你算计我的说法都替你想好了。
你说是也不是呢?
清远方丈剩下的话简直没有办法说出口。
蒙氏人老成精,虽然不知道出尘道长前面来访的事,但也知道这里面只怕是有了什么猫腻。
她脸色一沉,一挥袖子,说:“丑话先说到前头,若是施法需要用到林家的主子,老婆子断断不依,大不了被人说一句不慈。”
清远方丈的脸色变得难看。
蒙氏接下来又说:“一个奴婢生的庶女,心怀叵测,不知道感恩,死前还要栽赃嫡姐,毒杀祖母,这样忘恩负义的畜生若不是林家人宽厚,是断断不会让她葬入林家的祖坟。方丈若是能和三娘子打个照面,就问问她究竟亏心不亏心,若是不想葬在林家的祖坟,愿意做孤魂野鬼,那么直接烧了就是。”
林家能出淮阳王妃,这是烧了高香。
为了这么个祸害东西,连累了林乐霜,那叫不智。
蒙氏越说越气,压根不想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得道高僧。
“若是方丈觉得有所不便,林家将三娘子的棺木搬回去就是,”蒙氏又说。
搬了回去自然不会是再好好的停棺在林府,也不会再在林家的祖坟下葬。
很有可能就是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断了后患。
清远方丈自然不能答应。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老衲不过是想借着命贵之人的手,在舍利塔内为三娘子请舍利子涤荡怨气罢了,“清远方丈苦笑着说。
蒙氏愣了一愣。
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什么为难的大事。
她不由得就问:“那么不知道方丈所说的命贵之人是指?”
清远方丈有些狼狈地说:“二月二生的小娘子。”
蒙氏听了就看向了林乐霜。
林先哼了一声,“我们不能答应,上次你在林家做法,也说要将妖气化解了,结果却引来了那么多的脏东西,这一次,谁知道你会引来什么脏东西?我妹妹身娇体贵,可经不得这个。”
“若是方丈不服,直接去金銮殿上告御状便是,”林山补了一句,“当时林家耗子和恶鸟肆虐的时候,方丈却在西院和静安妖尼缠绵,众人可是都看在眼里。”
清远方丈的眼睛都快要憋红了。
林简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一切定然都是那几个小崽子搞得鬼。
什么妖孽,什么烧化了舍利子,什么妖尼与方丈缠绵……
哼哼。
这贼和尚是要为姘头报仇么?
他已经瞧了半天的戏,大致也明白一些。
林简猛地一拍案几,按着腰侧的佩剑站起身,没有胡子的脸上慷慨激昂。
“清远方丈,今日之事,休得再提,我三女儿是成了妖也好,还是成了怨鬼,都是我林家的事,与尔无关。”
众人都呆住了。
林简又说:“这里的谈话,出之你口,入之我耳,若是这些动摇民心的话传了出去,莫怪我会请来圣旨封寺。”
这贼和尚和那个静安是一伙,静安和小娇有着莫名的来往,背后有着成太妃的影子。
当初他和皇上可是从成太妃的手中夺得江山。
林大将军的身上牢牢地打着元平一系的烙印。
如今局势不稳,各种力量交错,他的大将军府首当其冲。
林简这个时候可不糊涂。
谁若是想动淮阳王妃,谁就是他的仇人。
事关林家的荣华富贵。
林乐霜的毫毛都不能有半根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