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亮静悄悄地挂在树梢。
母亲已经睡下,小娇此时和父亲正在娇园歇息。
林乐霜望了望月亮,说:“四哥,我们走吧。”,林先下意识地点点头,今晚妹妹的表现,让他不由自主的服从。
抱起裹得紧紧的妹妹,林先身后跟着疲惫的丁妈妈、狼狈的阿茶和战战兢兢地阿桂。一行人向娇园走去。
林乐霜院子里的守院子的婆子,门廊前守夜的小侍女都被喊了起来,她们打着灯笼,跟着林先往娇园走,一边哭喊:“大娘子啊,这可怎么办好啊。”
除了母亲的正院梅园,娇园便是最佳的位置,在大将军府的东北角,据说这里冬暖夏凉,风水养人。父亲林简几乎夜夜留宿在娇园,想着即使是在病中也得不到一丝关爱的母亲,林乐霜的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寒。
这一路行来,要穿过大半个将军府,婆子们声嘶力竭的喊声,惊动了各个院子里的人,灯纷纷地亮了起来。
要得就是个效果,大将军府里,住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宾客和门客。院子里闹什么事,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又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大将军父亲,到时候会怎么选择呢?
前世小娇赚尽了好名声,谁知林家贤惠著称的当家主母林娇是趁母亲生大哥时爬的父亲的床,从此之后就勾搭得父亲丢了魂。今世,就先从小娇的好名声开始吧。
离娇园越来越近了,林乐霜听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重生回来的第一晚,就要直面仇人。
“大娘子啊,你醒醒啊,这让我们怎么办好啊。”,丁妈妈对着娇园的大门边喊边砸。
一群婆子和侍女们都在哭,娇园门外变得热闹起来
“大娘子睁不开眼,你们去找夫人请郎中啊。吵了大将军睡觉,你们承担的起码?”,娇园里守夜的婆子们喊道。
婆子们隔着园门不知门外已经聚了很多人。
“没有娇夫人的令牌,我们大娘子连口米汤都喝不上啊。大娘子好不容易醒来,又饿昏了啊。我求求你,让娇夫人给我们大娘子一口米汤喝吧。”
丁妈妈今晚的状态极好,愤怒让这慈软的乳母为了奶大的孩子什么都愿意做。
“你们,大将军的命令,谁也不准擅闯娇园。”,婆子隔着门回道。
“娇夫人,我求求您,给我们大娘子一口米汤喝吧,再这样下去,大娘子受不了啦。”
丁妈妈句句诛心,哭的声嘶力竭,在这夜里传的很远。
林先大喝一声:“给我砸门,出了事我担着。一个姬妾,什么时候成了夫人啦,我母亲才生了病,你们就想三想四了!”
他自幼习武,声音浑厚,将这话传的更远。
砸门声愈紧,那漆着朱漆的门板上都是坑,林雪答应她们,每砸出一个坑,奖十个大钱。一个小妾占着府里风水最好的院子,还用朱漆的大门,真是没规矩的到了极点了。
林大将军府今夜注定不能安静。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从院子里传出。
娇园的门打开了。
一个魁梧的身躯带着雷霆般的怒气走了出来,身边还伴着个娇弱得被风一吹就倒的女人。
林乐霜眯了眯眼,男人果然都是爱娇花的啊。母亲端庄持家,自己为了元旭在沙场上拼命,都比不上娇柔的女人撒个娇。
林简怒气冲冲地对着林先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娇在一旁轻轻地拽了拽林简的袖子,林简的脸色稍缓,回头轻声对她说:“娇儿,你先回去睡吧,这里夜风吹的冷。”
贝齿咬着下唇,生过四个孩子的女人,依旧娇嫩的像朵花一般。小娇摇了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娇儿怎么能去睡呢?四郎口口声声说我想替代夫人,娇儿自知身份低微……”
“你在我心里就是个仙子,什么身份低微。”林简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莫要说下去。
林乐霜院子里的婆子和侍女们开始往后退了,娇姨娘明摆着有大将军撑腰。
“父亲,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林先的话还未说完,林简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嫌弃地骂道:“小畜生,半夜在这里闹,还对庶母不敬。”
有这样的父亲,只有靠自己了。
林先的半边脸被扇肿了,他抱着妹妹晃了晃,稳住身形,免得将妹妹摔下。若是往常,他还对父亲有些幻想,今日这一巴掌,让他更加相信妹妹说的那个梦。他抬眼看了看小娇,那女人正微笑着看着他。一股恨意,从心中升起。
怕四哥被怒气冲昏了头,林乐霜连忙哼了两声。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啊?”林先焦急地大喊,他猛地跪下,膝行至林简面前。对着林简声泪具下地说道:“父亲,孩儿求求你了,妹妹病倒现在,连口热米汤都喝不到嘴里。你打死孩儿也成,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孩儿也不会来娇园啊。”
林简这才看了看林乐霜,只见女儿闭着双眼,双颊烧的通红。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妹妹醒了,怎会连口米汤都喝不上?底下侍候的都是死人吗?”
丁妈妈和阿茶膝行过来,对着林简磕头:“阿茶去厨房里要酒为大娘子擦身去热,管厨房的罗妈妈说没有娇夫人的命令,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升灶,更不用说米汤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简有些不悦。
小娇的眼睛弯了弯,讶异地说:“罗妈妈可是夫人陪嫁带来的,给罗妈妈几条命,她敢让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