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娱亲这样表孝心的事,妹妹为何要背着他们?
好生奇怪。
一定是妹妹发现了什么,又想避着他们,独自解决。
林先将手一拍,“小丫头片子,竟然瞒着我们,我们再去吃一份早餐如何?”
“那是自然,”林山说。
两人又去了蒙氏的院子,此时的林乐霜正高度警惕地盯着林玉柔和麻姑的一举一动。
麻姑和平时的表现并无二样,林玉柔白着一张小脸,看着非常的可怜,像是在祠堂里跪了一夜,被惩罚的不轻。
真是会做戏,小娇的女儿在这上面都天资过人。
若不是昨夜亲眼得见,只怕也不会相信她在演戏吧。
王氏到底是心软,又不知内情,瞧着林玉柔走路都僵直着腿,有些打晃,就说:“柔儿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孙女还要伺候祖母洗漱,进过朝食才好,”林玉柔细声细气地说,一副贴心孙女的样子。
这般会做作,让麻姑都叹为观止。
只是她和林玉柔之间有了秘密,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蒙氏顿了顿,身后梳头的侍女连忙停下梳子,蒙氏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生气、蔫蔫的林玉柔,“你且下去吧,我这里方才洗漱,你先去进了朝食,歇一歇再来见我。”
林玉柔白着脸,声音低哑地答应了,像是被老夫人的话触动了心肠一般。
“大将军的后院真是……”蒙氏心里有些感叹,但是说了一半却又顿住,毕竟这个内宅混乱,也有儿媳妇的一份功劳。
想训斥林简的话也就咽在肚子里了。
一旁王氏的脸色颇有些羞惭,林乐霜连忙解围:“祖母这头发养的真好,黑润发亮。”
蒙氏也顺着将话接过,说了几句,王氏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我那继子如何,我心里也有数,管不住也不算是你的错,家里的嫡子嫡女的做派我都喜欢,你教的极好,日后别再为此纠结了,”瞅了个空子,蒙氏还是将这些话说到了。
王氏感激地看向了婆母,兴许并不是林简生母的缘故,蒙氏反而事事会站在儿媳的一方考量。
若是林简是蒙氏的亲生儿子,只怕蒙氏虽然知道林简不是个东西,但也还是会袒护一二吧。
想到这里,林乐霜有些出神,淮阳王无父无母,只有兄长和姐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淮阳王一定不会像父亲一样……
瞧着刚才还活络的孙女,现在又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蒙氏了然地一笑,小娘子长大了。
以前她还是个小娘子的时候,不也是经常为落花掉泪,感慨些有的没得,等到嫁了人做人妇之后,就不会再东想西想的了。
一旁麻姑木着脸,也有些走神。
自打在祠堂里发现不对之后,麻姑虽然对林玉柔比平时亲近些,但心里也有些不对味。
冷眼瞧着林玉柔一举一动都装腔作势,她觉得三娘子日常做出来的娇柔只怕有一多半是在装假。
且对方在她面前毫无隐藏遮掩的意思。
想到晚上在祠堂里发生的事,总感觉像是被什么附了体一样,难道说,林家的祖先杀人如麻,祠堂里也有许多鬼不成?
可是这些鬼干嘛要来揪着她这个老婆子不放?
昔年,蒙氏嫁给林老将军,深受宠爱,传闻林老将军有一把大刀,晚上会铮铮作响,据说那把大刀跟着将军上过沙场,杀敌无数,每到夜晚,就希望能够再开杀戒。
这些事情她跟着蒙氏身边伺候,听说了不少,但从未听说过林家的祠堂里有什么事。
难道说,这二十年来,林家的祠堂新添了什么脏东西不成?
麻姑有心事,做事情手脚就慢了不少。
蒙氏边净面边问:“麻姑,你可是在祠堂里守了一夜,累着了,不然也下去歇息?”
这话将麻姑和林乐霜两人都惊醒了过来。
林乐霜不免责备自己,大敌当前,为何还能分心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麻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困扰和挣扎,最终还是说:“老夫人,没事,麻姑也没有怎么费力气。”
声音里竟然隐隐地带着内疚之意。
俗话说听话听音,林乐霜明白麻姑也知道昨夜自个有些不对劲,瞒着老夫人,也觉得内疚的很。
看样子,三妹这个秘术只能让人在一段时间里迷惑心智,却不能完全迷惑对方的本性,林乐霜揣度这秘术也是有些限制的。
扶着老夫人出了寝居,林山和林先哥俩就迎了上来,笑嘻嘻地对祖母献殷勤,“祖母,我们明日就要去王家族学附学了,今儿就赏我们哥俩一顿好吃的吧。”
蒙氏心情大好,指着两个哥儿说:“两个猴儿,一大早就来逗老身发笑了。”
“祖母,哥哥们这是在彩衣娱亲嘛,再说了,哥哥们去了王家,想陪祖母一起进朝食也不易啊,”林乐霜笑着凑趣。
麻姑在一旁,见王氏生的嫡子嫡女们逗弄的老太太喜笑颜开,说话做事有分寸,不免又觉得自个真是猪油蒙了心,没事和一个庶女走的那么近做什么?
收敛了那些小心思,麻姑上前轻扶蒙氏,说:“老夫人真是好福气,看看郎君和小娘子们个个都这么孝顺。”
一番话让蒙氏更加喜笑颜开。
众人便朝厅堂走去,侍女们拉过紫檀木的屏风,隔了角,摆上了案几,侍奉主子门进食。
个个坐定之后,蒙氏说:“老年人养生,口味比较淡,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