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乃篷气得几乎都疯掉了,使劲地挣扎,摇晃身子,那深埋在土里面的木桩子几乎都给他弄出来了,然而终究还是受制于人,给那光头男重重地抽了几记鞭子,立刻老实了,头垂了下来,显然是已经昏厥过去。
虽然此前为敌,但是乃篷到底还是他侬打心底里敬重的师兄,见到他受到这般折磨,小和尚心底里也多了一团怒火,紧紧抓着我的手,说陆左,救救我师兄吧?
其实在此之前,瞧见了这里戒备如此森严,我都已经做好了先行离开的打算,不过乃篷之所以被抓起来,想来也是因为我们。
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因我而死,我的心终究是不安的,再说了,倘若乃篷能够活着回去,我身边这个小和尚也就有了一丝沉冤得雪的希望。
班智大师对我有恩,而我又深深知道那种被冤枉的滋味,如此掂量一番,我终于点头说好。
既然准备营救,那么我就开始上了心思来,回头数一数,一二三四五,总共就这几个人,手上还都是冷兵器,如何冲击这上百号人的临时军营呢?不过这并不是我们所考虑的问题,对于普通的士兵,肥虫子就代表着战略级的核武器。
不过金蚕蛊也不是万能的,并不能虎躯一阵,整个军营便轰然崩塌,我把肥虫子找了过来,与它商量,让它到军营的水源处去下点蛊药,不需要谋人性命,只需要让他们丧失战斗力即可,等这大半个军营的丘八都不行了,我们再前去营救,如此最是妥贴。
肥虫子闻得指令,振翅而飞,猥猥琐琐地沿着附近的草丛行进。
也是巧了,肥虫子进去不到十多分钟,便有人招呼喝水,士兵们有人过来舀水喝,也有两个汉子抬着一桶水,走到脑袋低垂着的乃篷面前,一盆泼下。
被水淋醒过来的乃篷破口大骂,而旁边那个沙曼又在怂恿催促,那个光头男似乎听信了他的话,从手下那里接来了一把匕首,瞄准了乃篷垒块结实的胸口扎去。
他这陡然而来的杀手将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他侬几乎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朝这那平地上远远大吼:“不可以!”
他这一声激动的叫喊立刻把我们的位置给暴露,“艹!”熊明一声粗话出口,人便朝着旁边的岩石滚去,而那个沙曼瞧见了他侬的身影,立刻跟光头男说了一句,我听到了下命令的声音,接着明哨、暗哨以及巡逻队都动了手,铺天盖地的枪子横空飞来。
还好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深坑,死死低伏着身子,那弹头带着硝烟,从我们的上方嘎然飞过,那爆豆一样的枪声让我顿时就想把被我按在深坑中的他侬,给活活掐死。
所谓的猪队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我们伏卧着这儿,仅仅只有几秒钟,旁边的小妖便大声示警,说不好,手雷!
这一声喊得我们魂儿都飞了,朝着旁边翻身滚去,下一秒钟,小妖霍然从我们的藏身之处冲出去,将那个横空飞来的手雷给朝着前边儿踢开去。
哐啷一声响,那手雷虽然给踢开了,然而她却在一刹那,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中,立刻有子弹朝她身上射来。
小妖虽然有麒麟胎身,但是被这子弹给射中,却也是受不住这力,豁然跌落在地。
在一声巨大爆炸声中,我伸出手,紧紧抓住小妖的手,使劲儿一拽,将她给拉到了我们这边来。
当下我也是不敢停留,朝着旁边的树林死命狂奔,跑了二十来米,我回手,抽出鬼剑,招呼旁边的熊明和他侬先藏起来。
这样追下去不行,肯定要反击的。
我望着前面不远处济济而来的追兵,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