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这世上最低等的职业,莫过于乞丐。经|典|书友群25779-060或240-0612而对于沈卫国而言,最低贱的,却是收破烂。
因为他就是一个收破烂的,每天风吹日晒,笑脸相迎,还得为了三五毛钱和卖家争辩一番。也不知道那些卖主是如何想的,一两毛钱,若是平时,丢在地上也不愿搭理。可偏偏爱对他这个收破烂的,斤斤计较。
这就像那些有钱人,明明不差那几元钱,却就爱和店家讨价还价。还美其名的说是乐趣,节俭。
沈卫国最是看不起这种人。
这不,这类似的场景,又让他遇上了。
“我说大姐,我也就赚您分分钱,给您算43元一斤,我都赚不了多少。您看我大老远的,天气又这么热,总要让我赚包烟钱吧!”
沈卫国笑得很是客气,因长期日晒所导致的黝黑的皮肤,更是让他显得很是憨厚。裂嘴笑起来,人畜无害,放佛他就该是这么老实憨厚才对。
而他面前的这位大姐,怎么能叫大姐呢,完全就是个老太婆。可是沈卫国即便心里再怎么非议,也不能当面这么叫她。
姑且就叫老大姐吧。
老大姐五六十岁的模样,还烫了个小波浪的发型,头发还染得个金黄。两条眉毛画得又粗又重,一看就是个老妖精。而她此刻有些倨傲地站在沈卫国面前,眼神带着些鄙夷地看着面前穿着破烂的沈卫国,“你这价格也太低了,前些天也有个收破烂的来,人家都出了45元一斤。怎么到你这了,就变成43了。”
沈卫国收了这么多年的废品,一听就明白老大姐口中所说的其实都是她自己杜撰的。姑且不论到底有没有另一个收破烂的来过,就单算这45元一斤废铜的价格,便是他处理出去,也卖不到这么高的价钱。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沈卫国却不敢去拆穿,“大姐,45元一斤的价格,是不可能的。但是啊,等下我给您过称的时候,给您把称拨旺点儿就是了。”
大姐心想也是,只要等下称旺点儿,自己还是有赚。
“那好吧,你可得给我称旺点儿,要是短了斤两,我可不答应哟。”老大姐嘴上先讲明,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而沈卫国此时却心想,“呸,你个老母猪,小爷我早就给称动了手脚,明着给你旺,实则还要让你倒亏。”
“放心吧,大姐。我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道了,也不会单只做您这一单生意后,就不做了。我还想着您以后有什么废旧物品,好给我留着呢。”沈卫国笑嘻嘻的冲着老大姐笑道,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很是善良。
沈卫国麻利的将地上的一堆破铜,捆扎好,挂在称勾上,然后拨着秤砣。
“大姐您看好,一共是2斤2两,称可给您拨得旺旺的。”沈卫国放开右手,左手提着提纽,方便老大姐确认。
老大姐看着称确实称得挺旺,都翘起来老高,才开口说,“那好吧,算算多少钱。”
沈卫国掏出一个破计算器,巴掌大小那种,上面早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字了。可是沈
(本章未完,请翻页)卫国还是很麻溜的按了几下,算出结果,“大姐,一共是94元6毛钱。我呀,也不亏您,给您凑个整,算95得了。”
说完,沈卫国就要从衣兜里翻钱。
“等等。”老大姐一把叫住了沈卫国,“我再加点,你给我算一百得了。找些零钱,我还嫌难带在身上呢。”
“那行。只要您补上,我这绝不差您的。”
话说完,老大姐就转身回到了家中,开始翻找还有没有要处理的废铜,一块儿卖了了事。
沈卫国在外面等着无聊,掏出一包红梅烟,点了起来。这烟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才两块五一包,而且劲大,正适合像他这类又没钱,烟瘾又大的人。
没过多久,老大姐还真从屋里翻弄出两件废铜。
一件是块铜片,寻常玉佩大小,光秃秃的,没刻花,也没写字,看上去连半两重都不到。另一块,是块破碎铜镜的一角,比饺子还略小。两件东西加起来,怕都没有一两重。
“大姐,您这两件,怕是份量不够啊。”沈卫国打量了一下,开口说道。
老大姐想来也知道这两件东西,值不了5元钱,直接塞给沈卫国手中,也不让他过秤,“哎呀,将就着算得了。以后大姐有啥废品的,都给你留着。”
沈卫国看着她那模样,也懒得去计较,类似这样的情况,他真遇过不少。对这种人,要是真不依她,怕是自己辛苦等来这一单活儿,多半也得黄。
“那好吧,就给您凑个整。不过说好了啊,您以后有什么废铜烂铁的,可得给我留着。”说完,掏出一张百元票子,递给大姐。
大姐高兴地接过百元大钞,笑着说,“放心吧,大姐说话算数,一定给你留着。”
忙活完这笔买卖,天也快黑了。前面没有多少房屋了,沈卫国整理好刚收来的废品,就蹬着这辆破三轮,开始返回家中。
现在的废品生意可真不好做。城里人讲究,有什么破烂物品的,也不稀罕着卖了换钱,只有跑郊区,跑农村。可这些地方人烟少,幸苦一天下来,最多也就二三十元的收入。
沈卫国路过一湾池塘,将三轮停靠在路边。洗了洗之前摸废铜,沾满铜锈的双手。又坐回自己的破三轮,掏出一根烟,点燃,歇口气。
无事的他,随手拿起那块铜片和破铜镜。
沈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