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修长的玉指在金丝楠木矮桌上舞动;听着他清朗的声音将所有的细节有条不紊的分析捋顺。我心中诡异的升起丝丝幸福,而这种幸福在下一刻就变成了莫名的失落,问题不过脑便脱口而出:“你之前说绝不会让我嫁给任何人?现在又说煊金联姻,方能解决煊国潜在的危机。太矛盾了!到底那句才是真的?”
画铭摸了摸下巴,笑的高深莫测,言简意赅:“各取所需,不冲突。”
我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金国和煊国联姻只为利,说白了金国就是想在江北有所图,金世子娶我绝非是为我本人。如果画铭这个北坞总舵主能够再给他们些许利益,换个傀儡公主想来并非难事。
难怪他一面口口声声说在乎我,一面稳坐泰山的瞧我出嫁看热闹,原来早做好了打算。狡猾的小白兔,不对,我的小白兔早不见了,心塞……
翌日,我便按照画铭的安排将车队分为五队。其中两队画铭夜里暗中换了自己的人手,且两队都走北路。
一队负责护送所有贵重嫁妆,其实我很想全部带走,怎奈父王准备的太多,力不从心啊。为了祭奠我逝去的那一小小部分嫁妆,我简直是彻夜未眠啊痛心疾首。
另一队当然是护送我,画铭,还有我的心腹风茵。
看到侍卫带着四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时,对画铭的易容之术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五胞胎进林子里换了同样同色的衣服后,在所有人的惊疑目光相伴下,陆续进了马车。这一混淆,怕是父王都不能立即认出我。
车队又行了半日,便在既定的路口分道扬镳。
尘埃落定,再心疼那一小小部分嫁妆也是徒劳,我打算踏踏实实补上一觉。听着马车辘辘,方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有有人敲窗户,低声道:“公主,总舵主有请。”
我尚未回话,一旁收拾香炉的风茵低声轻斥道:“公主殿下已经休息了,待她醒来我会回她。提醒你一下,公主殿下允你们北坞护送,不过是为了安全着想。是以,哪些话在面那些话在里,你们总舵主没教过吗?还是你没搞明白?”
昨日回来,我就将事情始末告诉了风茵,特别肖音的事情还要靠她尽快传话给肖乐肖符。从她此刻的语气来看,她并没有完全信任画铭和北坞。
原以为窗外的人不生气也会拂袖而去,谁想那人顿了片刻,从善如流的回道:“姑娘教训的是,左厉莽撞了。”言罢,他便骑马离去,好素质啊。
听到画铭寻我,我睡意瞬间全无。可风茵刚说我休息了,那个左厉也该给画铭复了命,现在过去倒显得我有多么想见他一般。尽管,我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想见他。
昨天给他换完药再就没见过他,今日出面安排诸事的是个侍卫,他一直一直躲在车里未曾出来。
而分完队伍,他的马车豁然在南下的一对人马里。我自然知道他不会南下,就是不晓得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按理,折腾出五个彦涵才正常啊。这算几个意思,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在软塌上翻来覆去挺了一会儿尸,终是躺不下去,起来照了照镜子整理整理仪容,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风茵提起画铭的事情。
这倒,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