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来了,坐。”齐王抬眸就看到门口的姜荣安,招招手让人进来。
姜荣安怔了下,快速进门给皇帝以及齐王殿下行礼,略忐忑地在一旁坐下。
“国内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夫妇做得很好,重重有赏。”齐王沉声说道,看向皇帝,“我也确实意外,本以为只海外那些夷族国家才发生的事,没成想我朝内竟然也无法避免,且相差如此之远,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皇帝点点头,“确实是,在研究出来前,灾情又蔓延至两个府城,好在下半年用了药方,虽说收成比往年低了三到四成,可比颗粒无收好许多。”
有了齐王带回来的信息做对比,皇帝也不由庆幸国内的情况稳定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各地都有粮仓,但又能顶得了多久呢?
“微臣曾和内人斗胆猜测过此事,觉得应当是动物带来的病毒,而通过水域蔓延开来。”姜荣安见自己一句话就将两位掌权者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他顶住压力继续说道:“记得曾经有个白蚁蛀梁事件,也是类似的性质,有动物带来的。”
“所以微臣觉得,或许其他地区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因为太过偏僻或是路途遥远等原因,我们还未收到消息,当务之急,是将应对方法以及药方在全国各地公布,以消除隐患。”
如果真的是由动物带来的,那么那些动物的落脚处,甚至是途经的地点,就变得有些危险了。
当然这些情况都不怕,只要方法和药方传开,总能解决的,他怕的是变异。
齐王闻言若有所思,姜荣安说的这话确实很有道理,“皇兄,我觉得荣安此言有理,我国疆域却是辽阔,确实可能有我们忽略的地方。”
陛下点点头,“既然如此,明日工部就拟个长成罢。七弟,你将海外的事情说说。”
姜荣安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下,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海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严青朴刚回来,但他不是航行的主导者,知道的消息肯定不那么全面。
齐王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此次我们计划航行到一个传说中的地方,那里的海能让人浮在表面,只是半途先是发生了作物大批死亡的事情,船只无法得到适当的补给,随后各个地区又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我命令中途返航,而回来途中,见有瘟疫发生,接连几个地区。”
“我们到南沙地区之后,当地也发生了作物大片死亡事件,不过因有别的物种可替代,暂时安稳,却难保瘟疫是否会被携带回来。”
姜荣安听到瘟疫两个字,已经是有些心惊肉跳了,除了怕各种天灾绝收外,另一个就是怕瘟疫这种传染性强的疾病了。
只是皇帝和齐王问错人了吧,他不学医如何能想出什么对策?
“此事重大,应当召集太医研究,更是当各地官府登记注意出海归来之人,若有不对便与百姓另外隔离,寻求治病方子。”
齐王没有回话,只是拿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笃笃笃的声音错落有致,一下一下好似敲在姜荣安的心上,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姜荣安背上不由有些凉,在心里迅速回想了下自己说的话,好似也没有哪里不对,难道齐王是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吗?
“荣安最近可是有梦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轻飘飘的一句话,姜荣安瞬间感到了压力,也分不清齐王这是要问瘟疫的应对法子还是其他,感慨帝王之家的人心思难测。
“微臣愚钝,还望王爷明示。”姜荣安迅速起身行了个大礼。
齐王看了姜荣安一眼,这是在装糊涂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姜荣安若真能在梦中“通阴”,岂会不明白自己出这话的意思?
是的,针对姜荣安的情况,经过齐王以及心腹总结出的结论就是“通阴”,能提前接触到未来的东西或是知晓未来的事件。
“此次事件结果如何?荣安可是‘看到’了?”齐王压低了嗓音,视线却紧紧地注意着姜荣安脸上的表情变化。
姜荣安听了这句话,眼睛先是睁大,带着些许迷惑,这是让他把看到的“未来”给说出来?可是他哪里能看到什么未来,他只是好运有古而已,而眼前的两位掌权者是通过自己的举动联系到了什么,预言吗?
“还望王爷恕罪,微臣真无法预知此事结果,微臣只能好运地读到一些书罢了,却是看不到其他。”顿了顿,姜荣安又接着说道,“且因微臣的一些行为,即使真有预定的轨迹,此时也发生了改变,实是难以预测。”
齐王自然能分辨出姜荣安说话的真假的,他倒是没那么执着要知道未来如何,不过他相信姜荣安身上还能榨出许多的东西来。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不过你觉得趁此时机扩大我朝疆土何如?”
齐王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响在姜荣安的耳边,他心里不由有些发苦。
有些事情他能猜到,装不知道就好。但这些被摊在面前的话,却是赶鸭子上架了,知道了这么大一件事的他,以后还能自由到哪去?
“此乃大事,微臣不敢妄言。”姜荣安这回头都不敢抬起来。
“荣安何必妄自菲薄,我和七弟都很相信你,相信你心里也有数。”皇帝起身走到姜荣安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
“此事确实是大事,荣安回去写篇伦策,不论观点,皆可叙说,我相信你定然有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