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青娅忙着学缫丝的时候,被带回去的纪骁生那叫一个悲催,每天都要扎针吃药,还要承受表哥每天一次的问候——“记起我是谁没?”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万分怀念在太来村的日子,还是青娅姐姐最好了,不会凶他,他不懂的,还会给他详细解释,多么美好啊!
眨眼就到了六月初二,也不知道是谁跟七皇子说了,这天香县的一座土地庙特别的灵验,他一直想不起来,肯定是受惊了,要去土地庙拜拜才好。
所以一大早的,纪骁生就被挖了起来,洗漱一番,吃了味道还不错的素斋,又喝了能苦死人的汤药,这才坐马车出发。
土地庙并不大,不过香火很旺,尤其是初二这样的日子,简直拥挤得不像话,到底是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七皇子和纪骁生上香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只不过运气似乎不怎么好,马车在下坡的时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竟然狂奔起来,而且还是偏离了大路,往泥潭里去。
颠簸中,这对可怜的表兄弟就被颠了出来,而纪骁生又撞到了头昏迷过去,匆忙赶来的暗卫,将两兄弟救起来后,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匆忙离开了。
而这一切,都被姜荣安给看在眼里。
他还在天香县没有离开,突然想来土地庙走走,只是没想到今天是初二人太多,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地上的有很细的很像钉子的东西,想着可能会扎到人,正准备去捡起来。
结果一辆马车就冲下来,马的前蹄正好踩了上去,至于马匹的反应,姜荣安是真的猜测不到,他只是觉得,有时候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能免受无妄之灾,有些事情真的说不清。
不过想到被甩出马车的两兄弟的身份,姜荣安又笑不出来了,这种身份的人,在路上碰到这样的事,难免会往阴谋论上想,自己正好在边上,所以,很可能自己也被连累上?
也事情也如姜荣安所想的那样,他很快就被人带走了,果然是为了这件事的,他也照实说了。
七皇子坐在位置上,觉得这事也真奇怪,让人去看过了,前蹄里的确有东西,不过却是一种植物的刺,很尖锐,用力的话的确会扎进皮肉里。
这种事,真的说不清,只能算是意外了。
“你也不要多想,叫你来不是要责怪于你,只是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荣安之所以会被带来,还是属下说他是跟齐县令在一块的,否则他才不会多此一举呢。
“说开了也就没什么,殿下若是无事,草民可否离开?”姜荣安不大喜欢这种地位悬殊的感觉。
“我看你挺顺眼的,左右我们年纪差不多,不如聊聊?”七皇子挑着眉说道,要不是因为纪骁生的关系,他早就打道回府了。
有些地方刚开始住着还不错,但实际久了,这审美就疲劳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姜荣安惊讶地挑了下眉头,这七皇子还真意外,“若是殿下不嫌弃草民见识浅薄,冒犯了殿下,也可聊一聊。”
“你是跟在齐县令身旁的,之前那个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虽说有点忙乱,但我注意到其他人都很惊讶,只有齐县令表现得不同,你可是知晓原因?”
七皇子对齐县令的表现感觉挺奇怪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特地过问,如今碰到姜荣安,正好可以提一提。
姜荣安没想到七皇子会问这一事,在心里斟酌了下,“其实,在知道天香县也出事之前,在三化县的时候,我们就曾对嫌犯猜测过,而事实证明,正是如此,所以齐叔才会那般反应。”
“让我猜一猜,对嫌犯猜测的,不是齐县令是你吧。”七皇子捏了捏下巴,瞅着姜荣安看了好几眼,“你到底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姜荣安也没有想隐瞒,在上位者面前,适当地表现是对的,“直觉,那时只是想到就说了,谁知道真如此。只能说是非常巧合的事情。”
“若是断案的都有你这样的直觉,还愁嫌犯抓不到案子破不了吗?”七皇子不由感慨道。
“只是巧合罢了,不过主嫌犯被人带走,这案子压根就无法审判,也是孩子们都没事,要不然可没那般好了结。”姜荣安是不会暴露自己聊天系统的,前辈们的经验要吸取,然后转化成自己的,活学活用,而不是依赖系统依赖别人。
“这叫乌柳的背后有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抓这么些人是要做什么,年龄性别都很随机。”这是七皇子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
“奴仆买卖。”姜荣安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了。
“我觉得不单是这个,应该还有别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七皇子敲了敲头,转移了话题,“听你的言谈,学识当不差,可是过了小考取得了生员资格?”
“以前年少不懂事,这两年才学起来,打算明年参加。”姜荣安摇摇头。
“我很看好你,可别叫我失望才好。”七皇子看了姜荣安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殿下,小少爷已经醒了,据说记忆恢复了。”一个奴仆匆忙过来禀报。
姜荣安见状,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人带自己离开。
“与你谈话很愉快,我让人送你回去,有机会一道喝酒。”七皇子说完,就匆忙离开了。
出了宅院,姜荣安抬头看看天,有些阴,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算算时间,该回大榕村了,自己离开近一个月,还不知道吴翔怎么颓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