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年了,孩子们凑在一起最经常谈的就是,家里准备了什么样的年货啦,做了什么好吃的,诸如此类的话题。
而女孩子们的话提则要更多一些,比如买了缎带啊,绢花什么的,或是说学了新的绣花针法之类的。
也就是孩子们口中没什么特别的话语,却是大人们判断别人家过年过得如何的一个依据,这是免不了的,大家总会互相比较一番。
而这条巷子里住的人家条件都不错,不说都是当官的,但做生意的也不少,这个时候比的就是新奇了。
不过古青娅平素和人少交流,对这种台面下的比较也不那么清楚,而飞飞怕是被问的最多的人,只不过他心眼大不放在心上,回家也不会跟父母说,所以古青娅也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除夕这日自然保留着南方家里的习俗,祭拜祖先。
吃过午饭,孩子们便忙着洗衣服洗头,穿上新衣裳戴上新首饰帽子,有那等不及的孩子,就跑到街上去了,在屋里都能听到外头的笑闹声。
与南方不同,北方寒冷,到了夜里几乎不出门,所以孩子们到了晚上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屋里守岁,没法再像南方那样,在屋外玩一玩跑一跑再回来。
古青娅和姜荣安却没先去打理自己,而是包了红包,给姜厅厅婶等人送去,这并不是新年红包,而是一个年终的奖金,犒劳他们这些年一年的辛苦。
下午大家洗洗刷刷好,就在屋里围着火盆晾头发,这大冷天的要是不把头发给弄干再绑起来,湿气入头部,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等整理好,晚上大家就围在一起吃饭,而今年姜荣安和古青娅决定试着吃下火锅试试,这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风潮,倒是很受欢迎,的确别有一番乐趣。
怕新衣裳染上烟火气,大家纷纷都换上旧衣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也没了以往的食不言规矩,边吃边聊,可是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撤下锅碗瓢盆,大家就坐在炕上,或是看书或是是玩游戏,各有各的事做,却又不会枯燥。
中途霜霜和降降年纪小,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随后果果面面飞飞也陆续睡去,五个孩子在炕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古青娅无奈地笑了笑,一一将他们给摆正,盖好被子。
进入子时,就意味着到新年了,古青娅看了看身旁的姜荣安,淡笑着说道:“夫君,新春大吉,如意安康。”
“娘子也是。”姜荣安握住古青娅的手,“愿年年岁岁有今朝。”牵着对方的手一直走下去,此生足矣。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门外,厅婶低声叫着。
古青娅看了姜荣安一眼,“你把孩子们叫起来,我出去看看。”
除夕夜里是有拜神的习俗,有早有晚,古青娅出去,院子被屋檐下灯笼的光照得红红的很亮堂,一张八仙桌摆放在正中,上头摆放着满满的碗碟,除了保鲜的新鲜果子,还有各类干果蜜饯糕点一类,加上他们做的一些熟食,可谓是很丰盛。
古青娅看了看,挺满意的,“可以了。”话音刚落,不知道哪家放了烟火,在空中炸开,一朵灿烂的烟花映在头顶的。
“哇,好漂亮。”本来揉着眼睛不大乐意的几个孩子,此时看着空中的烟花都来了精神,盯着空中的烟花看。
姜荣安净手后先点香拜了拜,而后是古青娅以及五个孩子,随后就是姜厅厅婶等人,此是拜神,并无什么身份地位区分,没必要再分开来。
等所有人都点完香,姜厅搬出来两个烟花还有两串鞭炮,笑着问道:“哪位少爷随我去门口放鞭炮呢?”
“我,我来,我来。”飞飞顿时来了精神,飞奔上前。
果果见状,也带着两个妹妹过去看,却是占在门内不敢出去,灯笼下,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的,一阵浓烈的硝烟味扑了过来,霜霜和降降马上捂着鼻子往回跑。
果果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回跑,边跑边喊,“霜霜,降降,咋了,咋了?”
“大姐,好臭好臭。”霜霜说着,还伸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而这个时候,飞飞跟个小猴子似的窜进来,喊道:“哎,好好玩,真想再来两串。”
面面默默地走过去,将飞飞给拉到一边来,“别乱跑。”
“厅叔,烟花放一个就好,另一个留到明晚。”姜荣安交代道。
飞飞听了,顿时有些沮丧,“爹,为什么不全放了啊?”
姜荣安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烟花制作技术已经挺成熟的了,不过价格可不低,一下子放两个,也要考虑下身份以及环境的问题。而且此时京城里放烟花的人家也不少,看就好了。
烟花在空中炸开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出声,这个炸开的颜色要更好看,范围更大,非常的绚丽,即使是不喜欢那个味道,霜霜和降降还是抬着头,眼也不眨地看着。
自家的烟花燃烧完,又看了下天空中其他家燃放的烟花,前前后后看了两刻钟,古青娅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催着孩子进屋了,这兴奋劲一过,可不冷了。
姜荣安拜了拜,而后姜厅他们会把桌子给搬到倒座房的厅里,点一夜的蜡烛。
古青娅和姜荣安看着几个孩子在各自的床上睡熟了,互相笑看了一眼,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悄悄地放他们的枕头下。
第二日,鸡鸣第一遍的时候,就有人家在点鞭炮了,古青娅听得自家门口一阵噼里啪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