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这几天都会去吴家看一看冰玉蚕种布的情况,因为没有养过夏蚕的缘故,心里总有些没底,而且这回种布能出多少蚕子都是无法预估的。
每次到梧桐村,她都会在路口停留一会,看着县城的方向,眼底有着期盼。
“哎,青禾娘,你可算是熬出头了,儿子是生员,女婿又考中了状元,以后你就不用辛苦了,等着享福吧。”几乎所有看到古氏的人,都会说上这几句。
在村人们有限的认知中,考中状元就等于当大官赚大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吗?
每次古氏都只是笑一笑,直说是孩子争气,她只希望他们顺顺利利的,实际上作为母亲,她心里是有些焦虑的,即使相信姜荣安的人品,但她仍旧害怕自己的女儿会被抛弃。
即使现在一切好转,古氏对于自己和古青娅的出身,还是心有介怀的,这是永远没办法改变,也是最容易被人拿住攻击的弱点。
“娘,我们回来了。”严青禾远远地看到家门口的古氏,就大声喊道。
古氏闻声抬头,却直看到严青禾和严正堂两个人,心里高兴的同时还有些微的担忧,“怎么是你们,你爹和你姐姐夫他们呢?”
“我们提前走了,没碰上。”严青禾将手里带着的东西放下,“可是累死我了,带了不少的东西回来。”
“伯母。”严正堂站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正堂啊,这可是回家了,要不在伯母这吃了再走?”古氏仔细打量了下严正堂,见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低沉,显然落榜对他的影响没那么大。
“多谢伯母,我是帮着青禾搬东西的,许久不见我爹娘,也是怪想的,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和伯父。”严正堂说着,放下手上的的一个大包裹,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严正堂的背影,古氏不由眯了眯眼,“青禾,你正堂堂哥变化是不是有些大?”
“当然,京城那样的地方,心胸又不狭小,见识多了自然有变化。”严青禾显然不那么关心,“娘,我跟您说,京城可好玩了,……”
严青禾拉着古氏开始说起他在京城的见闻,闻声而来的严青茶听得津津有味,与古青娅姜荣安不同,他在京城的时间,可是几乎将整个京城给逛遍,什么都能说出一二来,加上他一张嘴能说,一些事儿经他一说也很是逗趣,很是吸引人。
又过了些日子,严父才和姜荣安他们回来,到了村子后,可是差点引起了全村人的围观,许多人纷纷打招呼,那个熟稔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村人跟姜荣安有多熟呢。
只不过半天的功夫,状元爷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县城,一些乡绅地主都在打算上门拜访,不管何时,一个地方出一个状元,都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不说拉关系,就是沾沾喜气那也是可以的。
齐秋生的上门拜访,更是将这股风潮推到了高点,连隔壁天香县的一些人都闻风而来,而但凡拜访的人都不会空手而来,一时之间,姜荣安也是烦恼重重。
跟在府城不一样,府城也有许多家族乡绅什么拜访,但是其他的却是少,完全不像三化县这般,表现得那么的直白。
没办法,姜荣安只好一直推拒着礼物,同时也应下了几场书院的讲话。
古氏本来忙着冰玉蚕的事情,没时间管太多,严父地里的活也要看着,姜荣安也不敢停留太久,就和古青娅回了县城的屋子,过了些天,这拜访风潮才停了下来。
瞅了个空,姜荣安很正式地拜访了吴家,毕竟当年是他们收留了他,即使读书一事上是他自己的努力。
吴老其实很是欣慰,不敢居功说姜荣安这个状元有半个是他吴家培养出来的,但吴翔的生员的确是姜荣安给培养出来的,吴家又有姜荣安的状元光环罩着,很长时间内,吴家都不用太担心什么了。
将该走的人家给走完,姜荣安就开始履行他答应下来的承诺,去书院跟那些学子谈一谈话,说一说自己的经验,尽管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还是用心准备。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姜荣安中的状元,钱氏是,严红娟也是。钱氏觉得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好,谁都比不上,考不中一定是里头有阴谋那些主考官眼睛有问题,便宜了姜荣安这小子。
而严红娟却是嫉妒,她对自己的婚姻是非常不满意的,在嫁给一个杂货铺当老板娘,但是她的梦想是做少夫人以后当老夫人,让别人伺候的,而不是抛头露面地卖东西。
在严正堂去年考中了孝廉之后,她心里就开始后悔,而在姜荣安考中了状元之后,她除了后悔还有嫉妒,为什么古青娅能享受这一些荣耀,而她现在只能守着这家杂货铺,亲自喂养着女儿,连个乳母都请不起。
越是想这一些,严红娟心里就越郁闷,心里很不得古青娅下一刻就倒霉,明明只是个拖油瓶,凭什么比自己过得要好,这不公平!
而在对生活各种不满的情况下,严红娟认识了隔壁店铺的褚明星,聊了一段日子之后,她就知道了褚明星曾经是古氏的小姑子。
褚明星是个自私口上没德的人,什么不好的话都往古氏身上套,更别说捏造些莫须有的事了。
严红娟对古氏的私事不感兴趣,她从褚明星一些话中得知,褚明星很想抓住古氏一些把柄以此来敲诈,之前上门想要以古青娅小姑姑的名义得到孝敬,不想却被赶出门。
严红娟心里有了主意,并没有马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