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皱着眉头,觉得钱家人的态度真的不好,一点都没有做亲家的样子,但凡有点想法的,哪家会给外甥女介绍给续弦的,严红娟也不是年纪太大或是有什么别的毛病。
倒是一旁的钱氏,一点都不向着严二叔,听到钱家大哥这么说,她马上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红娟要是同意,你做父亲的,还要阻扰女儿的幸福不成?”
严二叔气得狠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个败家娘们,你懂个什么?儿女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不用问了,我不同意。”
“照你这么说,我作为母亲的,也有决定权,我偏同意这门亲事了。”钱氏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非要跟严二叔杠上。
严正堂皱着眉头,很不适应这样的吵闹,“爹,娘,你们别吵了,大姐的亲事肯定要好好斟酌考量的。”
钱家大哥听到严正堂这么说,侧过头笑道:“正堂啊,你怎么也是个生员了,来说说,你大姐这门亲事难道有什么不好吗?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不用做事,什都有下人动手,刘家可是比我们钱家强多了,你以后走仕途什么的,他们完全可以帮你找门路。”
“所以我看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把红娟叫出来就是,若是她不反对就是同意这门亲事了,妹夫,你放心,三媒六聘一样都不会少的。”钱家的大哥再接再厉地说道。
严家长辈听着这些话,心里觉得不妥,“钱家大舅子,红娟的亲事总归是严家的家事,你们插手未免太多了。”
严父点头,“红娟年纪小,看人哪有长辈看得准,且我二弟作为一家之主,最大的决定权在他手上才是,作为旁的亲戚,我们不过是提提意见罢了。”
钱家大哥显得太急切了,似乎促成这桩亲事他能够获得很大利益似的。
严二叔深吸了一口气,咬定牙就是不松口,也不让严红娟出来,以他的了解,在钱家的那段日子,肯定被钱家人给洗脑得什么都不顾了。
钱家大哥深深地看了严二叔一眼,又轻轻瞟了严父一眼,“这事你们好好思量一番,刘家大少可谓良配,并不会委屈了外甥女儿。”
钱家人刚走,钱氏眼一瞪,就催促严父和严家长辈离开,语气很是不善,“走走走,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过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严父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钱氏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
倒是严家长辈被钱氏这话给气得不行,他朝严二叔说道:“看看你这婆娘,哪还有一点妇德可言,整颗心都在她娘家那边,既然如此,我们严家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回严家来作甚?”
严二叔阴沉着没有说话,几下就将钱氏给推进内室中,他朝严家长辈行礼道歉,“达叔,麻烦您跑一趟了,改日我上门给您赔罪。”
“不必,不必,你还是好好教训下你那婆娘,再这样下去,家宅不宁的,怎么能兴旺?”达叔摇摇头,转身离开。
严父叹了口气,“你可别冲动,有事好好说,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严二叔没说话,只是将人给送走,心里有什么打算却是没人清楚了。
回去后,严父跟古氏说了这事,直摇头叹气,本来钱氏就是自私小气了些,如今却是变本加厉了,妇人的心不在夫家,真是祸不是福啊。
古氏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心里却有预感,此事只怕还没完,只希望不会更糟糕。
明显的,老马的速度比严一升快多了,很快就找了不少的东西,首先是褚家的人员分布,旁支什么的。
还是有发现的,生父一家是锦楼县的一户地主家的旁支,锦楼县跟天香县类似,不过位于天香县和府城的中间,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
不过从目前调查来看,锦楼那边还未注意到古氏母女,倒是褚家那边有些上心,是去年严青禾和严青朴去参加表哥婚礼,还是特别的隐瞒自家的一些事。
这世上总不乏有心人,就说到褚家那边去,不过褚家一直不认为古氏有什么,倒是没多在意。
但是去年年底嫁到天香县的褚明星就不同了,天香县与三化县相邻着,许多消息都是互通的,所以无意间知道古氏是吴家的一个掌事,仗着以前的印象,就想着将古氏当成一个源源不断的钱袋子。
等到蚕季的时候,褚明星又知道古青娅弄出来的织机和织法后,褚家那边肯定会坐不住的。
所以目前来说,古氏并不需太过担心,若是不知道还好,现在知晓了,一定要将未来所有的可能给扼杀在摇篮中。
不过古青娅自认为自己没什么谋略,完全想不到什么适合的法子。
姜荣安却在沉思,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没事,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身为妻子,古青娅自然无条件相信姜荣安的话,没有多问什么。
惊蛰第二天,正好是二月初二,三化县很热闹,许多人在拜土地公,或是去土地庙,或是在家里摆张桌子,每个人都非常的虔诚。
与此同时,休整了一冬的人们都纷纷动了起来,休整田地,浸泡种子等等。
而今年同时还流传着的一个消息就是县太爷要分发那种叫苞谷的种子,听说很好吃,能当主食,耐旱又高产,众人都非常的期待。
严父家去年自己留了不少的种子,今年预定的也不少,不过他并不打算种太多,就种个三分地来尝个鲜,还是不大适合自家的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