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赐回来,见冯如萱劈木柴劈得正爽,一张俊脸瞬间暗下,脚步飞快,董天赐手拎满满两桶水直奔灶台,竟犹如两手空空般动作异常矫健。董天赐手提的水桶还未落地。冯如萱便笑盈盈地冲董天赐道。
“董郎回来啦,我正教……”
谁知,冯如萱面含笑纹的俏颜刚一扬起,董天赐的挺拔身躯竟直逼到眼前。冯如萱握着的斧子,如同早前提着的水桶,当即又一空,下一刻,斧头俨然落入董天赐手中。
没理会惊诧的冯如萱,董天赐拎起夺来的斧头,咔嚓嚓——立柴,劈柴动作一气呵成,且十分潇洒。频于劈柴的董天赐脸沉似铁,半晌的不吭一声。
这男人是怎了,怎像是只斗鸡般,这是生气了?!见董天赐埋头苦干,竟是一句话都不予自己讲,冯如萱只觉得事情不大对,莫非是回村不巧撞见董家的其他人了?诧异地仰头,冯如萱就见车夫亦打水回来。冯如萱赶紧冲娟儿递眼色过去。
接到眼色,娟儿哪敢怠慢,更知冯如萱的心思,忙小跑上前,接应车夫的同时与车夫小声打探:“出什么事了,怎姑爷打水回来,就寒着脸?”
娟儿一句话,把车夫问傻了:“没出什么事啊。”车夫也知道娟儿这是与他私下打听,自也没回太大声。
车夫早前一直跟着董天赐,两人打完水就折回来,路上也没耽搁,不过到是遇见了魏大哥家的娃儿狗蛋,车夫认得狗蛋,狗蛋昨天跟着魏大哥一起来的。 狗蛋比豆芽大两岁,董天赐与五岁的狗蛋说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车夫脚程不及董天赐离得远没听清,不过看狗蛋的样子,董天赐定不会是与生狗蛋气,因为狗蛋跟董天赐说完就高高兴兴地跑回家,似去找魏大嫂了。
得到答复,娟儿忙冲着冯如萱使劲地摆摆头,表示村里无事,因董天赐背对着娟儿的关系,所以娟儿自不用担心董天赐会看见。
见娟儿冲自己摇头,冯如萱不禁觉得奇怪,眼前的男人究竟怎了,怎突然间就恼了。总得有个缘由吗?谁惹他了?
“四叔生气了?是豆芽哪做得不好么,豆芽改?”豆芽似头次见董天赐脸色这般阴沉。忙从灶畔小跑过来,抱住董天赐地的大腿。
“怎么会!四叔没生气。更不可能跟豆芽生气,豆芽这么乖,都知道帮爹和四叔四婶干活了。”董天赐倒手将斧头交进左手,抬右臂以袖口抹去脸上的汗,再以大手揉了揉豆芽的额发。
“四叔说谎,羞羞。四叔脸色好难看,定是生气了。”
“是吗?”董天赐沉着一张黑脸笑道,殊不知,他这样笑,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董天赐与豆芽的交谈,冯如萱听出了些端倪,眼前的男人跟豆芽有说有笑却独独不肯理她,莫不是再生她的气?不会吧?!要知道她今天一上午都在忙前忙后的,一刻也不曾粘着他,怎会惹到他!
“董郎是不是打水时听见什么了,瞧你这脸色这难看!”冯如萱小心地与董天赐试探道。
没想到董天赐竟再度无视,又哄了豆芽几句,便又埋头劈起柴来,不过这次董天赐埋头地瞬间,竟冷冷地横扫了冯如萱一眼。
这下,冯如萱哪能还看不出,董天赐这是生她的气呢,这男人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可是没理由啊,难不成是她将喜帖烧了一事曝露了。不会吧。冯如萱努力地猜测着。
“三郎,我瞅情况不大对,咋天赐跟冯小姐似是闹脾气了,要不你去看看你兄弟?”
“行!”就算魏大哥不提醒,董三郎也正想去看看。
从董天赐打水回来,董三郎就看出苗头不对,怎么四弟的火气好似瞬间涨起来的般,与豆芽说话,却偏偏不理弟妹,这又是唱得哪出?虽说四弟的性格闷是闷了些,属于三脚未必能踹出一个字来的那种,可有人若与四弟问话,四弟皆会应,更何况是弟妹。
照四弟的脾气,董三郎猜测许是四弟回村不巧撞见了娘及大哥,二哥家了,可仔细一想,董三郎又觉得不对,因为在家总受气的关系,董三郎许是被家人当免费劳力使唤惯了。今早出门,董三郎是将两个哥哥家的水缸全打满水,才走的。董三郎怕,若自己不打满水就走,晚上娘与两个哥哥家又会来找他与豆芽的麻烦。
“三郎别去!不用去了!”董三郎才将刨木头的家伙撂下,就被魏大哥一把按住胳膊,又把董三郎按坐回地上:“没事了,天赐跟冯小姐和好了,人家小夫妻似没闹脾气,干活!快,埋头干活!”
董三郎闻声一怔,不禁再一抬头一看,一下吓一大跳,赶紧垂头,拾起地上刨木头的家伙,红着脸,看也不再看再,佯装出埋头苦干的架势。也有不开眼的,两个光棍竟还木讷地抬头直勾勾地打量,娟儿见到,当即给那两光棍猛打手势,又狂翻白眼,要他们赶紧低头干活,别有得没的瞎乱看。
“手。”当木柴劈出一小堆后,董天赐终于沉声对冯如萱蹦出个字来。
冯如萱闻声一怔,谁让董天赐半晌的不理她,冯如萱本没打算伸手,可董天赐一唤,她却下意识地伸手递向董天赐。只是冯如萱哪道董天赐要她伸手做什么,手递过去,冯如萱竟甚是随性的递个手背过去。
见冯如萱递来的竟是细滑的手背,董天赐脸色再寒了一圈,这女人真有气死他的本事。
“手心。”董天赐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生挤出两个字来。
“哦。”冯如萱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