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蝶则是因为有笑笑等人请客,她自也不多客气,菜一来就吃,茶水一到就开喝。甚至还颇拿自己当个人物,嫌弃这,嫌弃那,比如吃着吃着,柳轻蝶会突然蹦出一句,胡家酒楼的菜不好吃的话,或是笑笑等人买的茶水不香之类。
说得笑笑这个请柳轻蝶吃饭的‘女东家’本是笑着的脸,笑容僵住,脸色也是愈变愈黑,越来越沉。
“笑笑,跟你打听个事。”柳轻蝶得知笑笑闺名,便也止口不再唤笑笑柴夫人了。而是直接改喊笑笑。
柳轻蝶的自来熟,气得笑笑险些咬崩了后槽牙,不过好在笑笑以前做下人的日子没少被人直呼名讳,不由按下气恼的冲动,笑笑扬起虚伪的假笑,假装和善地与柳轻蝶轻道了声:柳女侠尽管问便是。
笑笑以为自己的装得挺好,乃是天衣无缝,奈何柳轻蝶在边关常替父亲与兄长审细作,笑笑等人的神色变换,放柳轻蝶眼里,柳轻蝶早已看穿眼前的三人请她吃饭乃是目的不纯,心怀鬼胎了。
不过柳轻蝶可不是那种欠人人情就会还之人,柳家人亦是如此,柳家人虽是重信义,重情义之人,却也要看是与何人讲信讲情义,若非出于目的之人,哪怕仅是萍水相交,出于好心,滴水之恩,待到此人为难关头,柳家人都会不予余力地还以涌泉相报,而像笑笑这种,柳家人则根本不予理会,柳轻蝶亦是。
今日你请客,大不了吃多少银子,我补你多少,想求我办事,对不起,届时得看我心情,还有你求我何事了。我相帮就帮,不想帮,你哪怕请我吃得是满汉全席也没戏。
“你可认识对面酒楼的掌柜?”
听闻柳轻蝶开口竟跟自己打听起冯如萱,笑笑等人皆不由地脸色瞬间沉下。
“柳女侠该不会是与那冯家小姐沾亲带故吧?”吴妈道。
若是听闻柳轻蝶敢答是,怕是笑笑会立即尖叫着喊停,并要胡家酒楼的所有小二一拥而上,将柳轻蝶赶出酒楼,甚至还会无耻地要柳轻蝶补她们这桌饭钱,笑笑等三人可不想一番好心喂了‘狗’。
笑笑三人想,柳轻蝶就算功夫再好,单打独斗许行,单挑一成人没问题,总不能以一敌众吧。所以三人天真的以为叫出胡家酒楼的所有人,就能将柳轻蝶从酒楼撵出去。
当笑笑三人脸上的戾色一闪而过时,柳轻蝶早已将三人快速变化的脸色收入眼底了。这乃是柳轻蝶替父亲,兄长审细作时,练就的看家本领。
“不能。”柳轻蝶唯有与家人说话才不会说瞎话唬人,而笑笑等人,只能说倒了血霉竟出门不看黄历,请柳轻蝶这个腹黑的小恶魔在酒楼吃饭。
柳轻蝶先道了声不能。再压低声音与笑笑等三人咬起耳朵来:“怕是你们不知,我是从京城而来,正为找那姓冯家小姐和她相公呢,她与她那相公在京城犯了点事,他二人皆认识我,我这不是想打听得清楚些?届时好抓他们个正着,不然我也不能眼瞅着她家酒楼不进,而来这里用饭了。”
听闻柳轻蝶这么一说,笑笑等人一下就被柳轻蝶半真半假的话给误导了,三人还当柳轻蝶是来找冯如萱与董天赐报仇的,乃是冯如萱与董天赐两人的仇家。
“就柳女侠一人?那冯家小姐的相公可是我们桃源县有名的猎户,听说那姓董的功夫可高着呢。”郝媒婆话多,嘴碎道。
“不怕,我兄长带人来的,就在后面。等会儿就到,要我来查探下那冯家小姐与他夫家的情况。”柳轻蝶又道。
四人交头接耳,阵仗摆得跟真的似的,活像特务接头般。
“柳女侠还有兄长,武功定也了得吧?”
“那是,我大哥功夫可好了。还曾与那冯家小姐的夫家交过手!”柳轻蝶说得要多自豪有多自豪,让笑笑等三人又起了误会,还以为柳轻蝶的兄长定是轻松打赢了董天赐。
结果柳轻蝶卡在这就不往下说了,故意引起笑笑等三人的误会,而柳轻蝶则默默在心里为大哥柳轻狂点蜡,大哥你输得好惨啊。小妹不是故意在人前提起你的丢人糗事,你定要原谅。再说小妹也没在人前说你打输一事。
“果然柳女侠与柳女侠的大哥皆是高手啊。”
“那当然。”柳轻蝶拍大哥的马屁,乃是信手拈来之事,没法子,再柳家时拍大哥马屁拍习惯了,不拍马屁会死,会被大哥欺负死。
“柳女侠你是不知那冯家小姐和她那相公……”吧啦吧啦,在柳轻蝶的一番误导之下。笑笑等三人不禁打开了话匣子,柳轻蝶想问与不想问,几乎不等柳轻蝶发问,笑笑等三人就全从嘴里给吐出来了。
“这么说那董家对那冯小姐的相公一点也不好?”几人说一大套,柳轻蝶抓到了其中的关键点,也是她此番先行的目的所在。
“可不。何止不好啊。提亲就带着六个鸡蛋去。要多寒酸有多寒酸。”这一秘密,郝媒婆可是在肚子里憋了足有一年了,几乎是逢人就说,可说了也没人肯信她的话。
谁让当时冯如萱算计得好,将林家聘礼通过倒霉的郝媒婆渡给了董天赐上门去予她提亲,结果郝媒婆却替她背了这口大黑锅。还含冤入狱。
“听说那董家早就将那冯家小姐跟她那相公给逐出家门了。”吴妈道,这些都是吴妈从县城里人口中听来的。
“哼,一个是被逐出家门的儿媳妇,一个则是无家可归的儿子。真不知道他二人有什么可彰显的。整日耀武扬威的,看了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