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娟儿屋里不知是什么被踢躺,叮当直响,冯如萱柳眉一紧,突地折身跑向娟儿房间,哐哐地砸门:“娟儿,开门,开门啊娟儿!”早前冯如萱喝斥了娟儿,骂走了三哥,根本没往坏地方想,现在越想心里越乱。可千万别……
豆芽亦慌了,他是来搬救兵四婶四叔做救兵的,可怎的,四婶四叔家似也不太平上了。
“董郎,快,砸门。”冯如萱心里预感不妙,一声令下要董天赐砸门。
董天赐刚要使出浑身力气,将门板破开,就见门吱嘎一声开了。娟儿双目依旧红肿地走出来。
“小姐是不是董三哥出事了?”
“恩。”想来豆芽的呼喊,娟儿在屋里也听见了,冯如萱自是觉得没必要隐瞒直应了声是。“走吧,去看看。”冯如萱伸手去拢娟儿手臂,发现娟儿竟下意识的躲避。
冯如萱开始没上心,只觉得娟儿似有些反常,出院时,余光不由一瞄,瞧见娟儿的上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里面像是揣着什么东西,情况有些紧急,豆芽又哭泣着催了几声,冯如萱自是来不及细究娟儿口袋里揣了什么,不过却在往董家赶时,私下偷掖了掖董天赐的衣角。[800 ]
冯如萱努努嘴角,用下巴点向娟儿鼓囊的口袋,示意董天赐盯着点,冯如萱直觉娟儿口袋里,装的东西是件利器,有点像是裁布的剪子,因为娟儿将手也一并揣进了口袋,手在口袋里俨然像是攥着什么柄似的东西,而口袋下方,凸出一块,好似是剪刀的尖头。
董天赐亦不含糊,量了一眼娟儿鼓囊的口袋,便冲冯如萱重重一颔首,别看小夫妻俩未圆房,却是有着鲜少夫妻间才有的默契与心有灵犀。
两人刚到董家,就见董家院里可真热闹,村人在董家院门口扎成堆,院里有人在劝架,不过,劝架的举动十分古怪,魏大哥与仇大哥两人说是劝架,却一点也没有上前架开董三郎的意思。
任董三郎手持着菜刀,舞得虎虎生风,把董二郎夫妻直逼到墙角。董二郎与潘月娥两人龟缩在墙角抖做团,而董付氏则在边上,想拦想往上凑,又像是顾忌着董三郎挥舞的菜刀般,不敢迎着菜刀往上冲。
再看董大郎家就更有乐了。董三郎一家三口,董大郎竟没出息的抱着儿子顺子躲在媳妇孙秀珍身后,孙秀珍好似护雏的母鸡般,咋着手,挡在儿子与自家男人前面,颇有种董三郎要敢动手砍人,就先砍死她的架势。
不过孙秀珍这英雄气概,似是坚持了没几分钟,就在眼睛偷瞄到冯如萱与董天赐两人的身影后,圆润的身子一颤,忙与她家相公,儿子扎堆抱团,似猫见了老虎般的打起抖来。
冯如萱不禁觉得有趣,且是有趣极了,此刻,她是真想收回早前骂三哥窝囊堪比下山的猛虎般,还要有气势,还要凶残。手提一把菜刀就将董家众人堵在院里,动都不敢动弹。
要知道,董家人也不算少,不算顺子,光成年人就有五人,这五人别说一起上,就光是董二郎与董大郎两人合作,想制服董三郎,夺下董三郎手里挥舞的菜刀都不算难事,结果,董家一众竟被董三郎一人吓成这副鸟样。
“董郎。”冯如萱再从董天赐一打眼色。
董天赐即刻上前,伸手去按董三郎挥舞菜刀的手臂。
“滚,今天谁敢拦我,我就剁了谁!”董三郎俨然是气急了,看都没看冲上来拦他的人是谁,就牵连地怒骂出口。
“三哥,你这是怎了?早前不还在我家劝我与如萱放过二哥吗?”董天赐这一启口,董三郎这才知道阻拦他的人竟是四弟。
“四弟,三哥糊涂啊!”董三郎看向冯如萱满眼愧疚,视线又掠过与冯如萱同时来的,混在人群里站着的娟儿,眼里的愧疚又浓了几许,脸色也愈加阴狞凶狠。“你三嫂,你三嫂就是让他给生生害死了!”
“三弟你说什么混话呢,三弟妹怎是我家二郎给害死的,三弟妹明明是病死的。”潘月娥企图歪曲事实,一个董三郎已快要他们俩口的小命,若再加个董天赐。他们俩口非死得透透的不可!潘月娥强言狡辩,为的就是不让董天赐也插手管这桩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你闭嘴。不然我先宰了你!”董三郎一声厉喝,潘月娥吓得哆哆嗦嗦地再与董二郎两人抱成团,继续打抖。
“董郎,想来定是二哥做的好事,是二哥定是趁三哥不在时对三嫂下手,害得三嫂投河轻生,后有人为保二哥惹事不被三哥拆穿,于是就故意编造出三嫂洗衣不幸坠河,三嫂虽是染了风寒,但是风寒却不足以致命,真正要命的是心病。”因冯如萱早前听闻仇大娘讲过有关于三嫂的事,便将事情连起来,将事实真相一一道出。
董三郎在场众人皆不曾想到,刚他们还是听闻董三郎陆陆续续说,结果勉强拼凑出个大概,现在未曾到场的冯如萱竟能一口道出事实,就好似冯如萱早前在场,将董三郎说过的话皆听见了般。
“原来竟是你轻薄了我三嫂,才害我三嫂惨死!”董天赐露出怨恨相,不再去拦三哥,反倒冲向董二郎,长臂一伸,就将颤抖的董二郎犹如拎小鸡般地一把提起。
潘月娥正与董二郎抱成团打抖,见相公被四弟提起,潘月娥抱了一空,生怕四弟会将她相公提起来往地上摔,潘月娥忙紧抱住董二郎的腿,哭号着要董天赐把她家二郎放了。
“四弟,这是三哥的事。让三哥来。背人命官司,三哥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