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董三郎与娟儿两人齐声合奏,聪明如冯如萱,哪能听不出,两人齐声包庇的那人,便是此次事件的真凶。
“董二郎是吧?是他做得,对吧?你们休想再唬我!”
董三郎与娟儿两人说完,再听闻冯如萱这一声怒喝,两人俨然傻了眼,哪还能不知道知道他二人刚一不小心,一时情急竟交了真话,娟儿看看董三郎,董三郎看看娟儿。
冯如萱不等两人再拦,气急败坏地挣开两人的阻拦,直奔自家院外,边要去找董二郎兴师问罪,边恶狠狠嚷道:“董郎跟我走,看我这次不让县太爷要了他董二郎的脑袋,我冯如萱就跟他姓!”冯如萱俨然是气忘了,她家董郎也姓董,她嫁给董天赐早已随夫姓董了。
“四弟妹。”见四弟亦听话地抬脚向外,董三郎急了,忙去堵院门,手臂张开如同护雏的母鸡般。阻拦道:“四弟妹,算三哥求你了,行吗?你就饶了二哥这次吧,念在二哥初犯,况且二哥真没轻薄着娟儿姑娘,我赶去得还算及时,把娟儿姑娘给救了,就是扯破了衣服。”
“三哥你……”冯如萱想不懂三哥明明揪到了二哥轻薄娟儿,为何却不能狠心将二哥送交法办,反倒如此庇护。冯如萱怎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不行,我必须要找他去,拉他去见官,不能放着这事不理!”
“四弟妹。”董三郎朝前迈了一步,万般无奈下,唯有跪地哀求:“四弟妹算三哥我求你了,你就听三哥这一句劝行吗。别拉二哥去见官。四弟妹你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铁石做的,你总不能狠心看我娘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董三郎哀哀承认:“是!是二哥他做得不对,他不该对娟儿姑娘起歹意,你与天赐也已从董家分出来单过,可你别忘了,董家到底生养了四弟。二哥他到底是我与四弟的二哥,也是你的二哥。四弟妹!就算二哥他再有千般不是,万般错,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你能忍心看兄弟手足相残吗!”
董三郎虽是这样劝冯如萱,怕是也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劝四弟,四弟妹高抬贵手,也同时是在说服他自己。通过娟儿一事,董三郎心里的阴影愈发扩大。将心底铺满,直到寒凉彻骨。
“小姐算了吧,小姐,娟儿没事,就是受了些惊吓罢了。缓个两三天的就好了!”娟儿听闻董三郎所言,心已是冰冷至极,她还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娟儿你怎么也……”冯如萱真是快被眼前的两人活活气死,她是一心想替他们出恶气,抱不平,可他们呢,似是根本不肯领她的情。“娟儿你什么时候能长些骨气?就不能给我不丢人显眼!都被人轻薄了,你怎竟还不识好歹地替那轻薄你的人说话,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小姐,我……”娟儿委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也不想替董二郎求情,她又何尝不想让自家小姐与姑爷替她出这口恶气,将董二郎扭送去衙门,可是董三哥早前求过她,现在又跪下相求,而董三哥刚又救了她!且她早前已应下董三哥替董二郎兜着,却不想不打自招,还是被小姐给审出来了。
娟儿哭着哀哀道:“小姐,娟儿知道您是为了娟儿好,可娟儿……娟儿就是不这么个不思长进的东西,您就别管娟儿了!”娟儿说完一这席丧气话,不由再度泪流满面,倒头冲进屋。
“娟儿!”冯如萱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可她真的是好意,她只是不想让娟儿白受辱,不想看三哥父子白受欺负。别人不知董家那都是些什么人,可重活一世的她能不知道吗?为什么三哥与娟儿皆不识她的好意。
“娟儿姑娘,对不住,是三郎对不起你!”董三郎跪着面向冲娟儿的屋子喊了声,满眼满脸尽是愧疚之意。
“三哥你既知道对不住娟儿,为何不……你,哎!”冯如萱头次知道这个男人竟是这般窝囊,冯如萱铁了心了,要棒打鸳鸯,三哥这样的脾气,冯如萱实在看不过眼。不可能让娟儿跟三哥这样的窝囊男人:“三哥你走吧。我是真的想帮你,可你却……你实在是太窝囊,窝囊的让我与娟儿寒心,让我打心里地看不起你,我家董郎起码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三哥你呢?你可懂这个道理。你走吧!自此不要再来我家,今日之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娟儿就当挨狗咬了。”
“四弟妹?”董三郎仰头,惊愕地看向冯如萱。不确定这话竟是从四弟妹嘴里说出。
“走啊!走!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你四弟妹,我没你这么窝囊不是男人的三哥。”
“如萱。”董天赐伸手去挽冯如萱,似想劝冯如萱别把话说这么绝。
“董天赐,你若敢劝,你也给我走!”冯如萱这次是真被窝囊的董三郎给惹恼了。无明业火宣泄而出,董天赐与娟儿双双成了遭殃及的池鱼。
“四弟你与四弟妹多多保重。好好过日子!”董三郎也道自己窝囊,可他却不能不窝囊,他这般窝囊全是为了……他有说不出的苦衷,无法与他人道,甚至就连四弟也不能讲,董三郎踉跄地起身,转身之时,不忘叮咛四弟与四弟妹两人好好过日子,折头又满是愧疚地看向娟儿紧闭的房门。
最终董三郎垂着头,默默无言地走出了冯如萱与董天赐家的院门。
“董三哥。”娟儿倚着房门,屋外自家小姐吼董三哥闹决裂的事,她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双目一闭,娟儿不禁觉得她就是个是篓子。坏事全是她给搅出来的,马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