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接过更不结实的鱼抄,一开始还没发现鱼抄有不对劲的地方,可等他一下手抄鱼,忽发现了端倪,怎这鱼抄浸水,才两下,鱼抄中间的那捞渔网就被水给怄断了。
“怎么回事?”豆芽不禁又犯了疑心病。因为他早在落鱼抄时,就发现这次小贩递给他的鱼抄网似比早前的鱼抄网的线粗了些。豆芽还当粗线会比细线结实,这才没吭声指出。
豆芽二次问四叔要的六文钱,这次打了水漂,竟一条小鱼都未曾捞到。
本来其他的捞鱼客见豆芽捞鱼的本事精湛,竟一出手就捞上了四条小鱼,不由纷纷侧目,到要看看豆芽的本事如何,一群人大都认定豆芽乃是运气使然,之所以能用一只鱼抄捞上四条鱼,乃是这娃儿鸿运当头。二次空手,众人则认为豆芽的好运用尽。
不过,看看眼前盆里的四条小鱼,豆芽是真不想放弃,他已然达成了一半,只要再捞够四条。
“豆芽,用四婶的鱼抄吧?”冯如萱花了六文钱买了个鱼抄,却没下手捞,一门心思都花在鱼抄上。
因小时,冯家并不像现在这般大富大贵,冯老爷冯锦荣的在生意上也才刚有起色。冯家日子还算殷实,小时冯如萱跟爹娘自没少逛庙会,后来长大了,为了避讳,冯如萱这才学着其他大户人家的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若是冯家还是家境一般。继续照小户人家的那般放养式教育,只怕前世冯家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那般凄惨下场。
说白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都是银子惹的祸,没银子不行,银子多了,其实也害人!
冯如萱小时逛庙会也没少捞鱼玩,不过事不过三,冯锦荣给女儿立了规定,捞鱼这游戏,冯锦荣只让冯如萱玩三次,三个鱼抄捞不着,就不让冯如萱再捞了,一开始冯如萱不知所以,后来听父亲教育她说:那捞鱼摊的小贩大都赚得是黑心钱。那鱼抄中的网线都被做过手脚。更有甚者,鱼抄的网线是用纸浸过米浆搓成的假线,编在鱼抄上。那纸哪里碰得水,一碰水就化了。
冯如萱原以为自己手里的鱼抄是纸浸过米浆做的,后怎看怎不像,仔细一打量,冯如萱笑了,原来她手里的鱼抄,少部分是纸浸过的米浆做的假线,而大多确是真线,假少真多编在一起,可不不好辨吗?!
而捞鱼小贩后递给给豆芽的鱼抄则竟全是用假线编的网,冯如萱一眼就看出来了,虽感到气愤,却没指出,因为没有凭据,假线鱼抄,被豆芽使坏了。且多花六个铜板为哄豆芽开心也算划算。再者冯如萱认为捞鱼小贩倒是挺聪明,竟想出这么个法子唬人赚钱,自己真为六个铜板砸了人家的摊子,实属犯不上。
见豆芽手艺卓著,竟能用普通鱼抄捞到四条鱼,冯如萱觉得豆芽定很有实力,若自己将鱼抄给豆芽使,许是豆芽就能捞够鱼,给自己换得礼物。聪明如冯如萱,哪能真看不出豆芽的那点小心思。豆芽已是盯着摊位上那个粉色的荷包看了半晌有余,一个三岁娃娃买捞鱼换粉荷包干嘛。更何况家里就他与他爹一小一大两男人,想来那粉荷包定是豆芽捞来送给自己的。冯如萱小小地自恋了一把。
“可,可是……”豆芽眨巴着黑黑的眸子盯着四婶,四婶把鱼抄给他,四婶不捞吗?
“豆芽替四婶捞,四婶笨,小时就总玩捞鱼,直到现在了,就从来未捞上过几条。”冯如萱露出甚是丢人,又为难情地脸庞,哄都豆芽接下她好心送来的鱼抄。
光顾着和豆芽说话了,冯如萱未曾发现,她家董郎此刻如星的双眸正璀璨发亮,紧盯着木桶里小鱼,似看见了宝贝般。
“谢谢,四婶。”豆芽本是还盯着那毁了的渔网失落不已,再后听闻四婶将鱼抄给他,失落一扫而光,他要为四婶争气,捞到粉荷包送四婶。接过四婶递来的鱼抄。豆芽再和四婶道了声谢,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神仙保佑。就又下手抄起鱼来。
“好啊。这娃儿可真厉害!”
“可不是。比大人还强。”
见豆芽接下鱼抄。小贩眼里的流气光芒一转,想说不依,可听闻冯如萱与豆芽乃是一起的,自是不好说半个不字,又见豆芽已被自己讹过一次,前后算上花了近二十文,也差不多够那荷包钱了,若是这娃儿没那般天大的能耐,捞不够鱼,到时他不又多赚六文。算了,小贩头次发善心,许是见豆芽的本事不错,又见冯如萱长得漂亮,就没吭声。
事情却是出乎小贩的预料。
豆芽不知是怎了,竟是鸿运当头照般,好像是四婶的鱼抄用得格外顺手,豆芽竟一口气捞了八条小鱼,那鱼抄竟还没断。
小贩傻了,就连路旁路过小贩摊位的过路人,都被小贩摊位前,众人的喝彩声给引了来,霎时人挤人,脑袋挨脑袋,竟将小贩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呼”终于在豆芽欢喜地捞上第十条小鱼时,网线终于不堪重负,断了,噗通,第十一条小鱼打了水漂,又落回了水桶里。“换那个粉荷包。”豆芽也不贪,虽然他已是捞上十四条小鱼,可豆芽发现除了那个粉荷包,其他的礼品,他皆换不来,要么还得花银子,再换抄子,再继续堆小鱼。
亲娘嘞,这孩子该不会是老天派来砸他的鱼摊的吧,小贩边取荷包,边心里暗道。
小贩将粉荷包取下递给豆芽,新挂个样式漂亮的铜手镯上去。铜手镯刚一挂上礼品架,就惹得冯如萱不由凤眸一亮,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