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郎回家去抱顺子,怪老头闲来无事,又从怀里掏出个稀罕物,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起来。【网首发】
只见怪老头掏出个手掌大小乌龟壳,捻在手里,把六枚看不出年代的铜钱丢进乌龟壳里,咣啷啷地晃着玩。董三郎与魏大哥的视线,当即便被怪老头晃乌龟壳的动作勾引了去。
“于先生还会卜卦?”魏大哥倒是颇有些见识,见怪老头摆弄着手里的乌龟壳及六枚古钱便一口咬定怪老头会问卜。
冯如萱听闻,亦不由地挑眉,看向怪老头,冯如萱早看出怪老头会看相,早前也问过,怪老头也答了会,只是冯如萱没想到怪老头竟还精通问卜之术。
“恩。会。这卜卦可是老朽的看家本事。”怪老头似讨好,又似自豪道:“你们觉得老朽的医术如何?”
“先生的医术很高明。”不单冯如萱看出怪老头的医术高明,就连董天赐等人也皆认为怪老头的医术精湛。
“我的医术不及我卜卦的本事的万分之一。”
“什么?!”几人听闻怪老头所言不禁哑然失笑。这怪老头真是古怪。医术与卜卦怎可放一起相比较,医术乃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而卜卦这类就虚了,信则有不信则无。颇有点江湖术士糊弄事的味道。
“先生,可否给我卜一卦?”魏大哥凑上前去,好奇地打探。
“你?”怪老头斜视线量了魏大哥一眼,眼里透出了不愿的笑意:“你就不用了。单是看相就能看出来,何须卜卦问天,再者你想问什么?以后的出路?发财生钱的方法?”怪老头努了努视线,落在冯如萱与董天赐二人身上一扫:“你的贵人就在眼前何须多问?”
“那先生可否帮我看看?”见怪老头似真有本事,董三郎亦跟着凑上前去打探。
“你,刚我不就跟你说过了。你还想问什么?”怪老头同样又用三言两语把董三郎问住。“问你何时能讨个续房?给屋里那娃儿找个后娘?刚我不就予你说过了,我看你就没用心听。莫急,再等个把月,准定就有了!”怪老头说着,视线止不住地往身后的屋里瞟了一眼。
屋里娟儿正舀了热水,兑好凉水,与狗蛋一起,哄着豆芽洗澡。
“你要说是帮你四弟问,老朽倒是愿意为他卜上一卦。”怪老头故意摇得乌龟壳里的六个铜钱撞得乌龟壳咣啷啷地响,似为了吸引院里仅剩的一对男女的注意力。
“三郎,既是先生愿意帮天赐兄弟卜卦,你不如……”魏大哥挑唆。董三郎也不禁动了心思。两人看出怪老头好似不是谁人请他卜卦,他就卜,怪老头卜卦也分人的。
“那就劳烦先生为我四弟卜一卦吧?”
“你不问他,乐不乐意?他要不乐意,我就算给他卜,也不灵。”怪老头摇着头,神神叨叨。
“四弟。”魏大哥与董三郎皆想看怪老头卜卦,可怪老头脾气刁钻古怪,死活不肯为他二人卜,无奈之下,两个糙汉子只得磨董天赐,劝被老头看上的董天赐卜卦。
“卜吧。”董天赐素来最听三哥话,董三郎要他卜卦,就卜。卜卦而已,又不掉肉,不流血的。董天赐根本没放在心上。
董天赐刚点头,就见怪老头似怕极了董天赐会反悔一样,猛一晃乌龟壳,唰地一下,董天赐声还未等落地,怪老头手里的乌龟壳里装的六枚铜钱已甩在地上。
“嘶”怪老头弯着腰,一手拎着乌龟壳,一手扒拉着地上的铜钱,猛吸溜了口凉气。
“怎样?于先生,我四弟的命数如何?”董三郎与魏大哥两人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刻围住怪老头打探。冯如萱听闻怪老头倒吸了口凉气,说不好奇是假,心里也似长草,痒痒得狠,亦直愣着耳朵听着。
四人里唯有董天赐,卜得是他的命数,他却最不上心。
“董相公的命数极好,乃是大富大贵之人,且并非世间凡人。不过,就算是天龙下凡尘,亦会遭受磨难。老朽测出董相公不久后会有一命定之灾。乃是杀身之祸!”
“什么?先生说我家相公会遭杀身之祸?什么时候?三年后吗?”本在旁佯装无心的冯如萱听闻是真急了。
冯如萱以为她不嫁林成岩,改嫁给董天赐,又整垮林家便可以逆天改命,可以改变自己的死劫,亦不会再拖累董天赐在三年后遭遇凶险,可怎会她不嫁林成岩,董郎竟还有杀身之祸。这怪老头该不会是诓她的吧?想以此来达成某种目的。
冯如萱阴仄仄地盯着怪老头打量,终下定论怪老头并未说谎唬她。
“董夫人莫慌莫急!董相公的杀身之祸是可以化险为夷的,只要找到能助董相公脱险的那位贵人即可。”
“贵人?!”冯如萱听闻,不禁觉得怪老头是在信口开河,好像江湖术士逢人皆会说:施主不日会遇到血光之灾,然后紧跟着又会劝莫慌莫急,会有贵人相助之类的唬人话。
冯如萱渐渐失了兴致,而董三郎与魏大哥两人却很是认真。
“先生,我三弟的杀身之祸,会在何时应验?”
“是啊,先生,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妨帮点播下,那位贵人要到何处寻啊?”
“是啊是啊!”董三郎与魏大哥缠着怪老头问个不停。把董天赐惹不耐了。
“三哥,魏大哥别再叨扰于先生了!”听闻怪老头说自己命好,董天赐真信了。若是他命不好,怎会娶到如萱,又怎会过上今日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日子。可怪老头说他非凡人,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