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听着像大哥?”董三郎听那杀猪似的哀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ww.uuo.網首发)
“三哥,没听错吧,这是大哥的声音?刚大哥不还说于先生不像郎中,倒像是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兴许不是大哥,若是大哥,大哥能唤于先生郎中?”冯如萱又岂能听不出门外呼救声是谁喊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挑唆罢了。
“还是出去看看吧。”若说心善,还是董三郎心善。
“听着像大伯。”豆芽也是好心肠,听见了董大郎的杀猪叫。
“如萱妹子,好像确实是大郎的声音。还是出去看看吧,别耽搁了,万一出事呢。”魏大哥也从旁跟着附和。
要不是董三郎等人启口,董天赐又极听三哥的话,只怕冯如萱必让董大郎先在她家门外喊到天明再说。冯如萱侧头看向怪老头,见怪老头一脸无精打采样,完全是看他们几人的意思。若是冯如萱等人出去,他就跟着去。
董大郎因念着董天赐早前砸在他脸前的那一狠拳,虽壮足了胆量敢站在四弟与四弟妹家院门口呼救,却始终不敢跨进院门一步,生怕被四弟误会,届时出来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呦,没想到真竟是大哥。我还当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家门前好学狗叫。”冯如萱出门便见董大郎满脸焦急地竖在院门口喊救命,想上前却又不敢往前迈步,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冯如萱可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她的善心早就在上一世被姓林的豺狼吃得一干二净了,当然,还有董付氏那条甚会趋炎附势的哈巴狗。/
“四弟妹你这嘴也忒损了些吧?”董大郎不爱听了,别看他虽是来求怪老头去家里给家人瞧病的,可董大郎认为他又没求着四弟与四弟妹,又不欠他二人的,且他又是做大哥的,四弟妹张口闭口骂他这个大哥学狗吠,董大郎岂能忍得了。
“这,大哥就嫌弃上了?我还当大哥是来找于先生救命的,没想到救命的事大哥先放着不提,倒先挑起我说话的不是来了。大哥该不会是打着请于先生诊病的幌子,实则是来我家找我相公与我算账的吧?”
冯如萱一句话,激得董天赐不禁一搅铁拳。
“于先生救命,您行行好。救我儿子一命吧!”董大郎哪是不会看人脸色之人。见四弟妹故意挑唆,而他则确实有急症求助怪老头,他家顺子正闹病,他自也没闲心予冯如萱磨牙,最主要的是董大郎哪里说得过冯如萱,董大郎更怕把四弟惹恼了,届时四弟真提拳头把他往死里打。董大郎话锋一转,忙求怪老头给自家儿子顺子诊病。
“让你进来了吗?出去。这是我家,你当是你董家,想进就进啊!”眼见董大郎朝院里迈了一步,冯如萱立即吵嚷着把董大郎往院外头撵。
此刻,谁也不肯再开口为董大郎说情,鉴于早前董家做得那不是人能做得出的事。早该遭人这般整治了,就连一项好心肠的董三郎及素来热心的魏大哥也静默在旁,看着不吭声。
怪老头从冯如萱身后走出,他可是正角。董大郎请的就是他。
“你家有儿子?”怪老头将董大郎从头量到脚面,诧异道:“可我见你的相相乃是绝户相。你家不该有儿子啊。”怪老头匪夷所思的一句话,把董大郎说懵了。
“你个老东西……”董大郎破口就要骂。正巧撞见冯如萱一脸讥笑地睨着他。董大郎当即暗道了声不好,赶紧将吐出的脏话又咽回肚子里,圈套一定是圈套,差点掉里面。董大郎还当冯如萱与怪老头串通一气,无奈又不敢跟怪老头发火,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什么?他刚说什么?”怪老头佯装耳朵不好,与冯如萱打听。
“于先生,刚我家大哥说您是老……”冯如萱刚要据实以告。就被董大郎抢先截断,硬把黑的往红描,可惜一时没收住,红描过头了。
“我刚是说您老华佗在世,救苦救难。”
“华佗在世,救苦救难,你说的那是菩萨,不是老朽。与其在这夸菩萨她老人家,不如弄尊菩萨像回家供着,天天拜。”怪老头掏出酒葫芦又呷了口酒。抹了抹嘴角:“少给老朽戴高帽子,你请老朽给你儿子看病,得给这个。”怪老头一撵手指,那意思就是让董大郎掏银子。没银子,想请他给诊病,真当他是菩萨救苦救难呐。
“好,我给!”董大郎一字一顿地狠念道,让他掏钱就跟要他割肉般。
“得给双份银子。还有出诊钱,不然老朽不给看。”怪老头再开难题。
“什么?!”董大郎一张脸憋成了油绿色:“我四弟,四弟妹不是已给了你出诊钱了,你还敢要?”
“他家给是他家的。再说他家给我出诊钱,你看见了?”呷了酒,怪老头又掏出旱烟袋,装上烟叶燃着叼嘴里,边吧嗒嗒地抽旱烟,边质问董大郎。
“没啊。”董天赐与冯如萱给没给怪老头出诊金,董大郎上哪知道去,不过董大郎估摸着四弟家定是已给过怪老头钱了。他才巴望着想省银子,白讨便宜。
“你既没看见,又怎知他二人给过?”怪老头似极不通情理之人:“给不给吧?不给就别想请老朽给你家娃儿诊病,你大可以回去等天亮套牛车或走去县城请别家郎中,就是不知道你家娃儿有没有命挨到那时。”
怪老头说完,把烟枪在地上一磕,折身就要走。
“行,我给。我给还不成吗?于先生快去给我家顺子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