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里面请。【..】”鉴于自己身上味道实在难闻,冯如萱不好走上前迎接让山羊胡老头进院,只得继续站在原地吩咐,要董天赐将老头让进来。“董郎你去迎先生进来,赶紧给豆芽诊病。”
“好。”董天赐刚应出声,就听大嫂孙秀珍吵嚷地叫了起来。
“我说四弟,你请郎中究竟是不是带眼睛去的啊?你看那老头的扮相哪有郎中该有的样子。怎能什么怪人都往家里带呢,万一心怀不轨。不行,我不放心,不能放他进院。”孙秀珍只瞥了那山羊胡老头一眼,就见老头衣着有些不伦不类。甚是古怪,怪老头虽穿着郎中的长袍,可腰间却系了个酒葫芦。
怪老头的穿衣扮相,不禁令孙秀珍起了疑,当然怀疑只是孙秀珍的借口,孙秀珍就是不想卖董天赐与冯如萱的面子,故意拿乔,不想让怪老头给豆芽诊病。
“是啊。四弟你若请郎中来倒没啥,可那老头实在没个郎中样?你看他的穿着虽像,可郎中哪有酒不离手的,别是江湖术士专门讹钱顺手牵羊的吧?”董大郎也附和媳妇。贬损怪老头。
董大郎夫妻一说,冯如萱这才注意到山羊胡老头的扮相确实古怪,不过怪老头直道要给豆芽把脉,看病,冯如萱便没生猜忌。然而无需董付氏开口,冯如萱也道董付氏定同大哥家一鼻孔出气。
冯如萱正要告诉董天赐去换三个将豆芽抱出来。就听怪老头语气凉凉地甩闲话道:“行吧,不进就不进,在院外看也中。老朽不挑。再者,这院里的马粪味实在难闻,请老朽进院,老朽还得再考虑呢。”
冯如萱心头一喜,想不到这怪老头倒是挺开明。“董郎,快,叫三哥把豆芽抱出来。让先生诊治。”
“恩。”董天赐刚迈步,就听董付氏严厉道:
“豆芽是我董家人,我看谁敢不听我话,抱豆芽出我董家院子,当心我不认他!逐他出家门。”董付氏恼了,听闻怪老头甩出来的闲话,董付氏不恼才怪。
屋里照顾豆芽的董三郎听见怪老头甩闲话,救娃儿心切,急忙抱着豆芽跑出家门,就听母亲厉声呵斥。董三郎当即犹如木桩般被钉当下,不敢动弹。眼见着救命的郎中就在门外,而他抱着豆芽与郎中近隔几步路。
“爹……”狗蛋脑子转得极快,请一扯父亲的袖口。
魏大哥快步走到董三郎面前:“三郎,豆芽交我,我不是董家人,你娘管着你了。管不着我!”魏大哥伸手从董三郎怀里抢下豆芽,抱进怀里,径直迈步往董家院外走。
“大郎!”董付氏念了声大郎,就见董大郎动作倒快,直接冲向魏大哥。伸手就要扯魏大哥脖领,把魏大哥扯回来。
谁知,董大郎的手还没等摸着魏大哥的衣角,就被一股猛力拖得向后一趔,一屁股跌地上。看清将自己撂倒在地的人竟是董天赐,董大郎不禁怒吼道:“天赐反了你了!敢跟我动手!我是你大……”哥字被董大郎硬生生地吞下,董天赐的铁拳离董大郎的脸仅隔了一寸。
“三哥你也跟魏大哥出去,先生,去我家吧,我家宽敞,您可以好生给娃儿医病!”有董天赐的震慑,董家人谁敢再说个不字,冯如萱趁机,忙对怪老头启口相邀。
“行啊!”怪老头倒不含糊,一口应承下来。
董付氏似正准备再嚷些狠话出来,就见董天赐收拳站起,跟在冯如萱及娟儿身后出门,边牵马缰,边似董付氏腹中的蛔虫抢先道:“三哥豆芽,我带走了,娘要算账尽管冲我来,我若皱一下眉头,不姓董。三哥回家,娘若敢为难三哥,让我知道,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往日,董天赐没娶冯如萱进门时,董天赐的容忍底限便是待他甚好的三哥父子,如今算上冯如萱,若有谁敢不要命的欺负这三人,董天赐绝对提拳头跟对方拼命。
“娘。大郎他……”孙秀珍吓坏了,从她那里看不清董大郎是否挨打,不过孙秀珍以为她家大郎定没伤着,不然她家大郎早嚷痛叫出声了。
“你……你……”眼见着董天赐走在最后,身形渐行渐远,将要融入漆黑的夜幕之中,董付氏那想要分家的狠话含在嘴里,竟又一次没能嚷出口。“还不去扶大郎起来。”直到灯笼火的光亮远看成点,最后一晃消失不见,董付氏才自惊愕中缓醒过来,要大儿媳妇赶紧去搀大儿子起来。
“娘,怎办?”被媳妇挽起,董大郎已然被吓掉了魂,与母亲打听道。似在询问是否真要回头去找四弟算账。
“怎办?你问我,我问谁去!大郎啊你是猪脑子啊,怎也不想想你能打得过你四弟吗!你打他十拳不抵他回一拳的!”董付氏是真被董天赐紧挨着董大郎面前的那一拳给吓到了。那一拳若真挨自家大儿子脸上,只怕大儿子的鼻梁骨非得被砸塌不可。
“娘,大郎他不是那意思。他是想问您,咱家院子怎办?要不要收拾?”孙秀珍以为自己一席话,能化解婆婆的怒火,哪成想婆婆发飙,竟连她与她家大郎一起骂。
“秀珍,大郎脑子笨,你也不聪明,这黑灯瞎火的怎收拾?你收拾干净给我看看啊!”忍气吞声地放走了四儿子家,董付氏满满一肚子火,只得全泄在大儿子夫妻身上:“明天再弄吧。打点水。泼一泼,先把味儿给浇散了!”
董付氏出主意道,董大郎似想到了什么,刚想提醒母亲,却被媳妇孙秀珍狠狠一把掖住袖口。拽得一愣。只见孙秀珍冲丈夫董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