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郎。【..】”刚才处到恰到好处便被人搅扰,冯如萱虽倍感不快,却在听闻娟儿以浓重的哭腔拍门呼救的刹那,不快瞬间一扫而光,忙唤董天赐赶紧去燃亮屋中的烛火,开门查探,究竟出了何种大事。
董天赐嗯了一声,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披上罩衫,袜也顾不得穿,立即蹬上鞋子飞奔到门前,一阵风似的掠过桌案时,动作麻利地将熄灭的烛火重新燃亮。董天赐刚一扯开房门。
就见正卖力拍门的娟儿措不及防手挥了一空,差点一巴掌拍董天赐身上。
“姑爷,对不起,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竟又险些犯错,娟儿忙又给董天赐赔不是。
“怎了,娟儿,大晚上的你怎这般莽撞?”冯如萱亦在此时披好衣裳,从床上坐起。正准备穿鞋下地。脚刚踩在鞋上,就听娟儿惊慌失措道:
“小姐,姑爷不好了。董三哥,董三哥他……”似是吓坏了,娟儿方寸大乱思路也不清,没说两句,就又哭天抹泪。
“三哥?我三哥怎了?”一听娟儿说起董三郎就噼里啪啦地掉金珠,董天赐急了,还当三哥出事了。
“三哥出事了?不该啊!早前三哥回家时不还好好的,娟儿你别急,慢慢说究竟出了何事?”听闻娟儿拍门呼救与董三郎有关,冯如萱不禁猜测出事的人许不是三哥,那就是:“是不是豆芽出事了?”
冯如萱聪明道,一说出豆芽,娟儿就边抹眼泪,边奋力点头:“是,是。董三哥回家见豆芽在床上躺着,便没太上心,刚我去,才发现豆芽发着高烧,还烧得直说胡话。像是,像是快不行了!”
“休得胡说!”见董天赐脸色骤变,又闻豆芽病得厉害,冯如萱狠狠喝断娟儿,焦急道:“请郎中没?”
“没。我跑回来是代董三哥来跟小姐姑爷借马车的。小姐救救豆芽吧。”村里哪有治病的郎中,必须得去县里请。可若去县里就算请来郎中怕也不赶趟了,豆芽病得厉害,徒步或坐牛车往返县城,少说得个把时辰。就算郎中请回来,豆芽的小命怕也早交代了。
“这黑灯瞎火的马车哪里看得清路,根本跑不太快啊!”冯如萱也道马车比徒步,坐牛车快,却亦急得火燎眉毛,就算马车再快,赶夜路去县城请郎中怕是也同样赶不及。不过,救人如救火,又是救自己喜爱的小侄儿豆儿,冯如萱磕巴不打一下,直接道:“娟儿快去唤车夫套马车,要快!”
“别套马车了。我骑马去县城。”
“董郎你会骑马?”听闻董天赐道骑马去县城,冯如萱不禁惊呆了。
“以前爹曾教过,不过我没骑过。总要试试,不行也得行!大不了从马上多摔个几回!”为了侄儿豆芽,董天赐已然拼了,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把郎中给请回来。
“董郎你小心。”见董天赐出门,冯如萱忙蹬上鞋子,追出去,想拦定也拦不住,冯如萱索性就没拦。
董天赐冲出门便一把抢下马夫牵来的马,扯住缰绳,翻身跃上马背,马背上没背马鞍,董天赐哪里坐得稳。
好在家养的拉车用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性子早已磨平了不少。没太大犟脾气,操控起来也稍容易些,翻身上马后,马还是受了惊吓,一个劲地乱摆脑袋,踢蹬着马蹄,很是焦躁不安。
搅得董天赐控不住身子直打晃,好几次都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看得冯如萱惊慌失措,直冒冷汗,好在董书早前教董天赐的马术知识过硬,董天赐也记得扎实。
不过眨眼的功夫,董天赐便已然成了马背上的王者。御马在院里兜了两圈便已控马娴熟。
“董郎,这银子你拿着。无论花多少银子,都要把郎中请回来,这灯笼你带着照亮用。”冯如萱又掏银子,又递灯笼。
收好银子,手提灯笼,董天赐狠一夹马腹,疾驰出门。
“小姐,我们怎办?在家等,还是?”
“娟儿你等我梳洗下,陪我去董家。对了,得先去趟魏大哥家。”冯如萱对娟儿吩咐。
“小姐?”娟儿不懂,去董家是去看豆芽,去魏家做什么。
“找狗蛋,狗蛋许是知道豆芽生病的缘由。”简单地梳洗了下,冯如萱不敢多耽搁。吩咐车夫看家,领着娟儿,手提着灯笼匆忙赶往魏大家。
“魏大哥,大嫂睡了吗?开门啊,我是如萱!”
听到冯如萱叫门。“如萱妹子你怎这么晚来我家?”魏大哥大嫂忙点灯,披上衣服,迎出门。邀冯如萱进院,冯如萱也没进,站在院外与魏大哥大嫂打听。
“大哥大嫂你家狗蛋睡了吗?没睡,能否叫他来,我想予他打听点事。”魏大哥大嫂互望一眼,不禁担心自家小子闯了祸,怕魏大哥夫妻误会,冯如萱又忙做补充:“豆芽病了。”
“婶子咋知道豆芽病了?”听见冯如萱叫门,狗蛋从床上爬起,竖着耳朵听动静,当听到冯如萱说豆芽病了,狗蛋衣服都顾不得穿好,跑出来,予冯如萱不打自招。
“啥?豆芽病了!”魏大哥大嫂皆吓了一跳,咋呼道。魏大嫂更是恼怒地数落狗蛋:“你这孩子,豆芽病了咋不知道跟大人讲?”
听闻魏大嫂数落,凉颜秋暗道了声不好。
“啊?娘您凶我做啥,不是婶子说豆芽病了吗?”狗蛋以为冯如萱故意拿假话套他嘴里的实话,忙又改口。
“狗蛋你知道豆芽生病了对不对?你跟婶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豆芽是怎病的?”冯如萱料定狗蛋挨骂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