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子冽说人面阁的人都是脸盲,但天歌和南宫焰毕竟在露过面,两人为保险起见,都刻意与那天的穿着打扮做了区分。
南宫焰向来喜穿神色衣袍,以黑色和灰色为主,人又常常冷着脸,经常会给人一种肃杀凌厉之感。
这次出门,天歌特意将他往温文尔雅的方向做了改变,一身月白色用银线织就的简单衣袍,头发用温润的白玉冠束之,因为与天歌形影不离,气质也没有那么冷,看着到真有几分样子。
天歌听了凌子冽的话,不敢露出真容,根据她的观察,她要娶救的人不仅与她容貌相似,还有一定的权势和知名度,万一被人发现她与那人长得像碰到与之敌对之人,岂不是自找死路。
因此,这次天歌把自己的脸从蜜色调成了小麦色,色度又深了一层,五官的妆容也化得更加立体硬朗了一些,再穿上一身黑色男装,乍一看就像是个黑瘦少年,跟在南宫焰身边,就像个小跟班。
加了这么一层保护色,夫妻二人心里才踏实一些,谁知,人面阁的人倒是躲过去了,倒是遇上了另外一桩麻烦。
去苍穹城的路有官道有小路,两人以快为目的,让白雪飞马选了最短的途径行驶,这其中有官道还有小路,因为马车中尚算舒坦,夫妻二人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只想到了苍穹城一道休息。
谁知这晚他们路程尚未过半,天色已黑,周围的树林中开始响起夜虫的鸣叫声,马车外风声呼呼,一切本来还算平静,一直匀速行驶的白雪飞马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两只前蹄突然高高抬起,呈直立式,紧接着便发出紧张的“咴咻”声,将正沉浸在修炼中的夫妻二人猛然惊醒。
南宫焰心中咯噔一下,拦住准备出去查看的天歌,当先一步掀起了车帘,一眼看去夜幕下的小路上什么都没有,四周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他垂眸沉吟片刻,陡然一抬眼,目光直直射向前方,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丝异常。
之间夜幕之下,他们的马车正前方,一根细如发丝的隐约闪着银光的线正横在道路中央,那高度正好停留在马脖子处。
南宫焰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而且他很确定这周围埋伏着人,再瞧这里的环境,他心想,看来拦路抢劫这种事在哪里都有啊!
在他观察期间,天歌担忧地问:“阿焰,出了什么事?”
南宫焰:“大概是几个拦路的山贼,把我们当成易宰的绵羊了。”
说罢,他正要安抚,便听天歌轻描淡写道:“哦,是这样啊,既然还要赶路那我们速战速决吧!”
南宫焰哑然失笑,天歌总是会给他意外之喜,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是不是太看不起这波山贼了?
其实只看这劫道的方式,南宫焰就能肯定这波山贼强不到哪里去。
一根细线,高度还是针对马的,他们要劫的是什么人也就有数了,无非是急于赶路又没有强大的武力背景身上又稍微有点钱的人。
如果不是急于赶路便不会选择这黑漆漆的小道,如果拥有强大的武力或者背景,绝对不会沦落到用最低等的交通工具,虽然这白雪飞马是马中最好的了,但也正好说明他们是有钱的废柴,不劫他们劫谁?
南宫焰露出一抹活阎王标准的冷笑,这些人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他来到凤天大陆后一直没有机会试试身手,这些人的水平用来试手正好。
他微微回头:“坐好了,咱们很快就能出发。”
天歌早已准备好几个药瓶,听到这话,便不动声色道:“好,交给你!”
南宫焰满意一笑,跳下马车走到那银线跟前一看,材质的确坚硬,若不是白雪飞马能够察觉,以普通马的速度若撞上来必定要把脖子瞬间割掉。
白雪飞马似乎知道那细线的厉害,此刻正暴躁地用前蹄不断刨地,鼻息粗重,明显又愤怒又心有余悸。
南宫焰歪头想了想,运起凌子冽教给他的功法于掌上,以掌为刀去切割那根细线。
不过,他毕竟才练了三个月,功力有限,直到额头微微渗出些汗水,那根细线才终于断掉。
南宫焰捻起那断掉的细线打量,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可是比他所知的任何材质都坚硬,看来这凤天大陆上的东西果然不可小觑,同时他也在想,等到了苍穹城该买件趁手的兵器了。
他的功力不到家,这么赤手空拳的,太耽误时间了。
细线一断,路侧便响起了一阵激烈的铃铛声,很快远处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奔跑声,很快便有十几个人出现将他包围在路中间。
看到那根断掉的细线,打头的刀疤脸愤怒大吼:“你居然弄断我们的天利丝,不扒你一层皮老子誓不为人!”
望着这人脸上那凸起的尖鼻子,看着有点像狼鼻子或者狗鼻子,不过不管是什么,南宫焰可以肯定,这刀疤脸必定不是人,那么他这誓言发得就好笑了。
果然,刀疤脸身边那贼眉鼠眼的小个低声提醒道:“老大,咱们本来就不是人。”
那刀疤脸瞬间恼羞成怒,一把拍在小个脑袋上:“不是人是什么,我们现在是人的样子就是人!”
小个讷讷地不敢再开口,不过南宫焰发现被刀疤脸一打,小个身后突然窜出了一条细长的尾巴,因为害怕正扭曲着缩成一团。
南宫焰眼睛一眯,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看起来倒像是老鼠尾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