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县主,还没资格让他低声下气地哀求,既然人家都拒绝地这么坚定,他自是一刻不会多留。
目送陈总管带着人和礼物怒气冲冲地离去,天歌瞅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南宫翰能派人在这个时辰送礼,想必也是怕被人看到会惹来闲话。
既然想要避嫌,为什么还要来送东西呢,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非送不可的交情吧?
天歌纳闷了这么一下,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转而问平儿今晚吃什么?
虽然每天都严格制定了菜谱,但天歌时不时地还是想弄些花样出来。
平儿将今晚的菜谱拿给天歌看过,就见南宫焰背着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平儿连忙低下头,王爷干嘛这么笑,怪渗人的!
天歌看着南宫焰,一门心思道:“咱们晚上吃火锅吧!”
南宫焰笑着揽住她:“什么是火锅?”
天歌便开始跟他解释,却见南宫焰眉头一皱:“听起来像大锅烩菜?”
天歌气结,转头吩咐平儿要准备的东西,吃火锅的锅子现在打造已经来不及,就用普通的铁锅好了,其他的蘸酱,菜和肉之类的倒是好办,汤底就用大骨汤配上一些可以调味的药材。
南宫焰在一旁听着,见没有什么是天歌不能吃的,便没有插嘴。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高兴,一想到南宫翰听到礼物被拒时的表情,他就满意得很,于是由着这小人儿折腾,他坐等吃现成的。
当天歌和南宫焰围在火炉边吃着暖呼呼的火锅时,护国公府的晚饭却是久久没人开动,场面尤其冷清。
大大的饭厅里,男女分坐两桌,却不见娄氏、吴氏和洛琳。
在坐的除了吴承立一家四口,还有娄氏的两个儿子一家,另有几个庶子。
此时众人面对一桌山珍海味没有一人敢动筷,全在等着吴越开口。
今天一大早吴越就背着荆条去金銮殿上请罪,原以为这事搭上几个下人很容易就会过去,谁知南宫焰居然搬出个谋害储君的罪名,将这件事骤然提升到谋逆的层次,这下不仅那几个下人被大理寺带走,就连娄氏祖孙三人也被关了起来。
“父亲,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娄氏的小儿子吴承璧年近四旬,可性子仍旧十分急躁。
吴越凌厉地扫了他一眼,看向几个庶子和另一桌的女眷:“不吃的话都退下!”
本就大气而不敢出的众人顿时如蒙大赦,依照长幼次序向护国公行礼告退,直到饭厅里只剩下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男丁。
护国公起身,看着三个嫡子道:“你们跟为父去书房。”
以吴承立为首的三人立刻跟上房门关上,书房里只剩下父子四人的时候,吴越才道:“这件事是你们母亲做下的,咱们也就不多说了,你们母亲即便有错,可此事涉及整个护国公府的利益,也不能让你们母亲有事。”
见三个儿子都沉默,他叹口气道:“此事万一处理不好,咱们护国公府的前途就彻底没了,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吴承立还未表态,娄氏的两个儿子就异口同声道:“当然是想尽办法也要把母亲救出来!”
娄氏的小儿子吴承璧抢着说:“这件事真正说起来罪魁祸首是洛琳,依儿子的想法,就算是把洛琳供出去,也不能让母亲有事!”
吴承立错愕地看了一眼吴承璧,要知道他和吴氏的年纪最为相近,所有兄弟姐妹中就数他们俩关系最好,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不知道吴曼柔知道了会作何想?
吴越也瞥了一眼他这个三儿子,一时间并没有发表态度,而是看向另外两个儿子:“你们俩呢,怎么说?”
吴承立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娄氏的大儿子吴承明道:“依儿子看,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太子身上,既然武王指控我们有谋害储君的嫌疑,我们就从这一点着手,再者,父亲您忘了,大理寺卿夏希朗可是太子妃的亲哥哥?”
吴越深深地看了吴承明一眼,见长子吴承立立时皱起了眉头,于是转向他问:“世子以为呢?”
吴承璧和吴承明兄弟二人立刻看过来,吴承立察觉到那二人眼中的冷意,面不改色:“咱们护国公府向来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不与任何皇子结盟,这是祖父在世时就立下的规矩,为的就是让我们护国公府明哲保身,不至于功高盖主或者站错队自取灭亡。二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认为此事不可取。”
吴承明挑衅地看着他:“那世子可有救母亲的办法?世子要知道,如果不救母亲,护国公府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吴承立并不和他争执,而是对吴越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洛琳为了报复清宁县主所致,这件事其实再容易解决不过,只要把这一点指明,就说母亲也是被洛琳利用,然后把洛琳交出去,再让母亲给清宁县主道歉,这件事自然就会解决。”
“什么,母亲怎么能向一个野丫头低头?”
吴承立话刚说完,吴承璧就脱口驳斥,丝毫没有把这个世子大哥看在眼中。
吴承立平静地看着护国公:“这就是儿子的看法,要如何决定还是要看父亲的意思。”
吴承明道:“世子说来说去还是让母亲承认帮助洛琳谋害清宁县主,即便是名头好听点,是被利用了,可传出去,母亲还如何在京城立足,我们护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搁?”
吴承立刚想说话,就见吴承璧面红耳赤地指责他:“母亲毕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