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勉强一笑,似有难言之隐。
护国公眸光凌厉:“太子问话为何不答?你的规矩呢?”
众人看看年已七旬的护国公,再看看立在院子里的瘦弱少女,联想二者之间的恩怨,难免觉得护国公有些咄咄逼人。
南宫焰静静盯着那小人儿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脸色越来越冷。
在众人的注视下,天歌抿了抿唇,颤着声道:“多谢太子关心,不过国公府高门府第,并非清宁这种小门小户可以来的地方,是清宁不懂事,还是早早离开得好,这便告退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护国公吴越,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了。
南宫毅眼尖地看到天歌眼底有水光闪过,再看她身后的四个丫头全都一脸忿然,隐隐有些明白了,这是在内院受欺负了吧。
太子能想到这里,自然也有其他人想得到,这下,众人的目光便复杂了许多,堂堂护国公府,居然会欺负一个小女子,再看刚刚吴越的两句呵斥,说不定就是在为他女儿一家出气。
瞅着护国公弥漫着杀气的目光,南宫毅隐隐有些后悔,真不该因为这女子的美貌而起了惜花之心。若早知道她是因为和国公府产生了矛盾才走的,他必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的。
如此想着,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南宫焰,暗道,还是三皇弟精明啊,只管摆着一张冷脸,谁也不得罪。
凭他们两人的身份,能够纡尊降贵来赴一个小小武状元的宴会,目的自然是不单纯的,南宫毅以己度人,觉得南宫焰和他一样,都是奔着拉拢护国公府的目的而来。
如今他因为多了几句嘴恐怕已经惹得护国公不悦,早知道如此,刚刚就该在天歌说要离开的时候放她走了。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他开始思索要如何应对天歌这话,此刻,放她走也不好,不放她走也不好,太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天歌却头也不抬地往外走,脚下丝毫没有任何迟疑,半点不像是装模作样。
当然,天歌也不怕他们不留她,只要她走出这道门,护国公府仗势欺人的名声就会传出去,再加上南宫岚的帮忙,不仅洛府再难翻身,就连护国公府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再加上庆隆帝的刻意打压,对她的威胁力就会大大减弱。
不过,就在她要跨出国公府的门槛时,那个威严而饱含威压的苍老声音从身后响起:“站住,把话说清楚。”
背对着众人的天歌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眼看在护国公吴越出声之后,立刻便有护院上前阻拦她,她的四个丫头立刻把她围在中间,不让任何人靠近。
天歌缓缓转过身,惊慌又无助道:“护国公又何必强人所难,在贵府的地盘上,我一个孤女,又能说什么呢?”
“好一张利嘴!”吴越布满青筋的手掌猛然握起,苍老的眼中杀意迸发。
天歌心中一凛,清楚地感受到这人和那些深宅妇人完全不同,对付女人或许用一张嘴便够用了,但是对付这个威风了一世又武功深厚的老人,天歌知道,对方绝对有能力杀了她。
瞥了一眼那道始终沉默却一直望着她的墨色身影,天歌心里莫名地感到安心,她毫不畏惧地与吴越对视:“护国公也是好大的气势,如此一来,清宁就更不敢开口了。”
吴越眼睛危险地眯起,七十年来,敢和他对视的女子少之又少,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尤其是他坐上护国公之位以后,大部分人和他说话都是低眉顺眼的,更不要说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只需他动动嘴皮子就能弄死。
在吴越看来,天歌简直就是无知者无畏,更是上赶着找死,这一刻,他心里铱闯闪艘桓鏊廊恕
殊不知,他在天歌眼中也一样,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既然不能和平共处,那就只有除之而后快了。
“护国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必为难清宁县主,本宫就知道。”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身火红宫装的南宫岚款款而来,容貌艳丽,声音娇媚。
吴越瞳孔一缩,回头警告道:“蔽府和清宁县主的事,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南宫岚微微一笑:“清宁县主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才来赴宴的,却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受了欺负,国公说和本宫有没有关系?贵府的人来请本宫出面邀请清宁县主的时候可没说是请她来挨骂的,你们要本宫出面的时候就和本宫有关系,如今不需要本宫了就说和本宫没关系,国公说世上有这样好的事吗?”
什么,护国公府把清宁县主请过来居然是要她挨骂的?
世上竟有如此荒唐的事?
怪不得她要走,不走还任由他们辱骂不成?
难怪她不愿意说,恐怕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南宫岚的话令众人吃惊不已,更是让吴越眸光冰寒:“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南宫岚虽然对这个吴越心怀忌惮,却并不真的怕他,说到底她身为公主还真没什么可让他拿捏的,如今有机会挫挫这老匹夫的锐气,她倒是乐意之至。
“本宫是不是乱说,倒是可以对质一下。”她说着,看向身后已经浩浩荡荡跟过来的护国公夫人一行,然后对身边的一个丫头道:“红儿,把咱们和清宁县主到了内院之后发生的事一一说来,好让护国公和众位听听,有什么不对的,但凭护国公夫人指正。”
护国公夫人一听到南宫岚这段话,差点气得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