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曲繁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以她一人之力何谈恢复寨子的样貌,飞鹰寨人手众多也好。
曲繁拿到钱财后去了其他地方,离京城远,离困龙寨也远。
在镇子上随便买了一间房子住,房子不大但是挺精致,户主因为迁居他乡才出售的。曲繁也没有还价,直接就按照户主报的价格给了。
行云仍旧跟着曲繁,曲繁也不赶人,任由他去。
户主是个做小生意的,家里头还挂着一些字画,却都不是什么名家的物件,也便没有带走。曲繁整理好东西后就在房子里走了几圈,好奇的在画上端量,好像发现了什么。
字画之上都会有作者的落款,多是印章,曲繁便盯着其中的一个印皱起了每天。
“你过来。”她唤过行云,指着印章上的字问,“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行云看了眼,道:“这显然是伪造的赝品啊,再有名气的画师章都只能是印。”见曲繁完全没听明白,只好解释,“这个字是‘玺’,就是印章的意思。但是‘玺’字是官家专用,其余人只能用‘印’来落款。这做赝品的人,这都没弄清楚也敢乱刻章。”
一个平民,刻某某印是可以的,某某玺却是不行的。
曲繁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以前教你的时候不见你这么认真,现在也没有人逼着你学字了,你倒是好学起来了。”行云没好气的说。
“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字……”曲繁回忆了一下,又问,“你们公子有官职吗?”之前花无眠假装是御差骗杭知府,想要让知府相信必是有信物为证。
“没有……”行云想了想,摇头。
“可我总觉得……”曲繁皱眉,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字。
一阵翅膀拍动的声音打断了曲繁的思维,只见一只白鸽停在窗沿上,咕咕的叫着。曲繁知道,那是行云用来通信的鸽子,至于通信的对象除了花无眠还能有谁。
每次行云回信的时候曲繁都会偷看,奇怪的是行云居然也不拦着。
更奇怪的是,行云的每次回复都是在认错,关于这边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是行云头一回不听花无眠的命令,对于纸上的问题也概不回答。不说自己在哪,也不说为什么不回去,当然也不会提到曲繁。
行云知道公子没有他在还有其他的下属,但曲寨主这边本来就不聪明,再者她有了身孕总不能没有人照顾,大概是心软大概是念着毕竟是公子的骨肉,又有诺在先,行云只好擅作主张了。
京城还是那副热闹太平的模样,但是宫中的人都知道其实不太平。
这些天齐王一直待在宫里,甚至多次想要入宸华殿,那里历来都是皇帝的居所。齐王谋反,比他所想象的要顺利许多,除了朝臣们的抗议声,甚至都没有武将出来抵抗。
而皇叔宁王此刻居然也无半点声响,这种太过顺利的感觉反倒是让人不安。
齐王有一种入了套的错觉,细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祭天的假天子遇刺,真天子不知所踪,如今宫中已经被他掌控,待三日之期一到,大事便成了。
可为何时间越接近,那种不安越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