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不敢误事,心下一横便干脆上前制住了花无眠,对着曲繁道:“快啊!”
曲繁看向桌子上的解药,缓缓拿起,却不敢看花无眠。那是他们说好了的事情,也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她也可以不必顾虑其他留下肚中孩儿。
只是她清楚,心里头的花无眠不是如今的样子。
“你要出尔反尔?难道你不想留下来了?”花无眠双手被行云制住,只能试着说动曲繁。
曲繁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便将解药硬倒进了他的口中。花无眠呛了几下,解药很快就起效果了,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行云将人扶到榻上,心想着等公子醒来后认个错,毕竟他作为随从对公子动手了。
而曲繁仍旧站在原地,脸上已经没有了故作的洒脱和笑容。她以为认识早些的花无眠,称兄道弟做个朋友也好,有话可说、有说有笑。真是到最后他所谓的帮她也不是念及朋友情谊,只是为了自己。
她到底是想要什么呢?她盯着未醒的花无眠,心底有什么在往外跳。
原来还是他。
她说要一个回答,他给了。于是她洒脱不在意,好似只是一个路人。若真只是要一个答案,也就不会假装不在意了。
这念想怕是断不了的。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趁早离开这吧,免得又萌生了多留几日的念头。她转头就要离开书房,忽然腹部一阵抽痛,痛得她只能蹲下身下缓缓。
行云好奇,走近问:“你怎么了?”
曲繁只是摆手,没有回答。
行云握住她的手,诊了一下脉象,不由愣在原地。等曲繁反应过来抽回手的时候,便看见行云正惊讶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曲繁装傻充愣,试图隐瞒过去,可行云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又岂能不知道呢。
“这是……”他看了看曲繁,又看了看还没醒的花无眠。
曲繁心中害怕,连忙抓着行云,道:“别告诉他好不好?”
“什么意思?”行云皱眉。
“我知道你一直很烦我,觉得我一个山贼老是缠着他,还被逼着教我这笨人习字,我从没求过谁。”她看着行云,“只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立刻就走,我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行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事情是肯定要告诉公子的。他正要拒绝,见曲繁神色坚定,不似往常犹豫,心想告诉公子了也是多事,他虽对这山大王不待见也知道公子并无心于她,只是相处久了也难免为她觉得不值。
此事最好的选择倒也的确是瞒着公子,牵扯的越多她也只会过得越不好。
行云沉思了一会,应声道:“好。”
“谢谢。”
花无眠恢复的第二天曲繁就离开了抱琴园,没有知会他一声。雨后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照着大地一片明亮,而她看着宽阔的街道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还想回头看一眼,便问自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没有,那就走吧。
念罢,随便找了个方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