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的环境自然是差的,阴暗潮湿的地面只铺了稻草,牢中关押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抓着狱门使劲的晃喊着冤枉,有的从栏杆缝隙里伸出手想要拉住走过的人,也有的独自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或认命或不认命,都是一样的。
困龙寨里倒是也有一个地牢,里面很少关人,光线也要比这里稍微好些,最大的区别不在于空间大小,而是牢中的气味。困龙寨的地牢里几乎是闻不到血腥味的,除了二当家那事。但是在这个牢狱,才走进来就被血腥味缠绕,不是从某一处散发,而是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这样子的味道,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在去牢房的时候,经过了一块比较空的地方,关在这附近牢房的犯人似乎都有些不正常,满脸的惊恐,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的一个老头身上。
那空地上摆了一些木床和架子,架子上摆了不少瓶子,里面不知道是装了什么,木床边上还放了好些水桶,这块位置的血腥味尤其重。老者半背对这个位置,站在木床边上,手中拿着一把薄刃的匕首。曲繁好奇的向那边看一眼,只见木床之上还有个人躺着,老者用匕首在那人胸前化了一条伤痕,然后将手中的药撒了上去。
因为被挡住所以看不清躺着的人是什么表情,露在外面的脚因为痛苦而挣扎蜷曲,被绑着的绳子勒出一道道深印子,本该有的惨叫声由于被毒哑了嗓子而变成了呜咽声。
曲繁算是见过生死的人,也被这场景给吓了一跳有些心悸。她听说过牢中有用来逼供的酷刑,没想到竟是如此可怕,连喉咙都毒药了,还不如直接打晕了画押认罪省事。
“想死啊,还看。”带她进地牢的狱卒催了一句,连余光都不留给那块地方。
听到了声音那老者便回过头看向这边,苍白的头发下是一张黝黑扭曲的脸,那不像是皮肤,反而像是一块块的痂痕爬满了整张脸。他的眼珠完全几乎完全是白色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瞳孔,十分的可怕,他看着这边忽然开口道:“这人快不行了,再给我个死囚。”
狱卒心有抱怨又不敢得罪此人,回答道:“狱中已经没有死囚了……”
老者将曲繁上下打量,冷笑道:“这人是犯了什么事情?”
“是个飞贼,关些天就放了。”
“哦,是吗。”老者放下手里的匕首走了过来,他一走开就能看到躺着的人了。那人扭过头看向这边,嘴角全是全是血迹,虚弱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求救。
曲繁不知道这人是犯了什么罪,若是死刑一刀斩了便是,她这土匪头子都觉得残忍,眉头不由紧紧蹙起,道:“你为何如此对他?”
老者盯着她,阴冷的开口:“他是死囚,迟早都是要死的,还不如给让我试药用。”他手中藏了毒针,趁着她注意力在那人身上的时候便要袭去,“你若是不忍心,便用你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