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古言最后还是回了自己房间。热门。 。
总不能在霍娉婷搬来的第一天,就讨她嫌吧?
何况人都过来了,来日方长,往后机会多的是。
霍娉婷赶走他以后,躺在宽大的‘床’上,闭上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沈梦寻说过的话,周青修说过的话,来回在她脑海里回响。她抚着手腕上的手串,默默问自己:古言施予她的越来越多,令她越来越无力回馈,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她从未想过,单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支桃‘花’,居然是朵超高品质、如此非同寻常的。
假若能够选择,她宁愿挑朵平平庸庸的,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可是她也清楚,不止是古言,那躲在暗处的人也不会轻易放手。她所能做的,就是一点点锤炼自己,学会见怪不怪,学会保护自己,尽量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第二天是‘阴’雨天。霍娉婷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房间里关着窗帘,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睁眼时都快下午一点了。刚趿着拖鞋打开‘门’,金黄‘色’的狐狸立刻窜上她肩头,也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
霍娉婷已经习惯他来回变换的形态,挠挠凌‘乱’的头发,很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狐狸亲亲她的脸颊,示意不要紧。柳似在楼下笑眯眯地招呼:“饿了吧?午餐马上好。”
等她洗漱完毕用罢午餐,雨刚好停住,小狐狸开始陪着她在苑内转悠。她住的地方是前苑,小楼共分三层,一楼是餐厅和客厅,二楼是书房和卧室,三楼是储藏室。柳似和‘侍’者们的房间在后苑。
前苑和后苑中间,有座细致打理的‘花’园。霍娉婷叫不出那些植物的名字,只认识最常见的三‘色’堇。浅紫的‘花’瓣沾着尚未干透的雨珠,在绿叶的映衬下娇‘艳’‘欲’滴。
h市最近几年房价一个劲地飚涨,简直寸土寸金,这家伙居然拿来做‘花’园!霍娉婷差点脱口喊出“‘浪’费可耻”,对上狐狸邀宠的小眼神,忽然想起昨天古言说,以后归她了?
霍娉婷拍下脑袋,默默闭上嘴。人家都这么大方了,她再去嘴贱,岂不是讨打?
别苑东边一处孤零零的小屋,房屋是单层的木质结构,在‘精’致的别苑里显得突兀。霍娉婷不由多眼了两眼,莫名有些晕晕的,不由自主朝那边迈出几步。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吸引她的靠近。
小狐狸发现她的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间小屋,眸‘色’闪了闪,用‘肉’乎乎的爪子碰碰她的脸颊,拉回她的神智:“那边有阵法,没事不要过去。”
“嗯。”霍娉婷答应,没有多问。千年老狐狸的宅子,她觉得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天空中重新飘起雨丝来,绵绵软软的。
霍娉婷暂时不想回房间里,四下张望两眼,看到‘花’架下设有藤椅,走过去避雨。小狐狸从肩头滑下来,卧到她大‘腿’上,小脑袋蹭蹭她的掌心。霍娉婷失笑,伸手覆上它小巧的身体,抚‘摸’它柔软的皮‘毛’。
它眯着眼睛,享受地抖着耳朵。
霍娉婷坐在藤椅里,看着‘花’架外的细雨。这里看不到外面的高楼大厦,听不见车来人往的喧闹,时光仿佛静止一般。耳边只有细雨轻微的淅沥声,思绪慢慢绵延开,她问出很久之前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小狐狸歪着脑袋,‘迷’‘惑’地看着她,示意没听懂。
霍娉婷迎着它的目光:“那么多姑娘,那么多选择,为什么是我?”如果是因为血脉,景沫蓝同样有不寻常的血脉,还有极高的天分、强大的灵力,远比她更适合奇幻多诡的世界。偏偏古言选择的是她。
小狐狸弯了弯‘唇’角:“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因为是你罢了。”
跟血脉无关。如果她不是景家后人,他不会跟景家有任何来往。如果不是因为她过于灵敏,他甚至不会坦‘露’狐妖的身份。他会用最普通的身份,满足她的愿望,让她做普通男人的妻子,一辈子到老。
霍娉婷迟疑:“你以前提过前世……”
狐狸贴着她的掌心,眉目温柔:“你想知道?以后我慢慢都告诉你。”
直到夜幕降临,霍娉婷才回到楼内。如今成了苑内的住客,再看到那些价值连城的摆饰,想到以后将每日和它们做伴,霍娉婷就有梦幻般的感觉。
晚餐已经准备好。柳似不在,传菜的是三位穿制服的‘侍’者,一个个低眉顺目,麻利地放下菜盘,沉默地退出。或许是心理原因,看到旁边座椅扶手上的小狐狸,霍娉婷顿时觉得,连灯光都比从前柔和许多。
用餐的过程中,它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吃饱后霍娉婷要收拾餐具,它跳过来拦住:“不用管,会有人收拾的。”霍娉婷只得放手。才一天而已,她就觉得自己快成附庸了,以后怎么办?
她带着苦恼回了房间,暗想照这样下去,哪天离开别苑,说不定她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霍娉婷打开‘门’,看见古言化了人形立在‘门’口,递给她一只玻璃杯:“给你喝的。”
玻璃杯不大,约两百毫升的容量,里面盛着小半杯液体,‘色’泽黯红,仿佛是红酒。霍娉婷两口饮尽,刚放下玻璃杯,古言的‘唇’便印过来,郑重肃穆:“我古言,由此立下血誓,今生定不负你。”
霍娉婷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