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干脆利落地切断。
霍娉婷虽然还是很害怕,心头却多了一份安定。
电话里的声音惊动了窗外的男鬼,霍娉婷再抬眼时,阴风已经停止,窗帘好端端地挂着,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
来不及发愣,房间里灯光大亮,古言的身影凭空出现,直接落在床边,向她递出手,柔声安慰:“别怕,我在这里呢。”
他微微弯下腰,眼神充满关切。霍娉婷刚才受惊不小,这会儿正在发怔,没敢接他递过来的手掌。
古言见她面无血色,心疼得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好好抚慰一番,又怕吓着她,声音更加柔和:“发生什么事?”
霍娉婷慢慢回过神,指了指窗户方向。
古言面色一沉,没有半点迟疑,转身走到窗边,刷地拉开窗帘。
霍娉婷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窗外空荡汤的,是再正常不过的城市夜景,哪有什么人影?
古言鼻翼轻轻一皱,嗅出空气里淡淡的味道,很快消散进夜风。他伸手按上窗户,金色的波纹从掌心荡开,迅速消逝。
眼见窗外景象恢复正常,霍娉婷松了口气,慢慢找回声音:“刚才,那里有个人影,直接飘在半空,一直盯着我。”
古言沉吟片刻,决定实话告诉她。他离开窗边,走到床沿坐下,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触手滑腻柔软。
她穿着碎花吊带睡裙,跪坐在床上,露出柔嫩的肩膀和雪白的小腿。古言眼神黯了黯,移开视线,声音平平:“是一只游魂。”味道很淡,风一吹就散了,是刚死没多久的新魂。
霍娉婷正从惊吓中慢慢回神,还没意识到眼下的情形,听到他的话又紧张起来:“游魂?我被鬼缠身了?”
古言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放心,你这里有我设下的符阵,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都进不来。刚才我在窗户上又加了一道,往后它们连窗户都靠近不了。”
“那我上班的时候怎么办?它昨晚就来过,现在不能靠近这里,不会跟着我去公司吧?”
“昨晚就来过?”古言眯了眯眼,心中警醒,却没有告诉霍娉婷,只是安慰道,“你的手串戴在身上,三尺以内它不敢靠近。如果发现情形不对,随时给我打电话。”
霍娉婷这才放下心来,僵硬的身体渐渐放软,靠在他怀里发愣。
古言心神一荡,捞起她的垂落肩头的发丝,凑到唇边亲吻。
他动作十分小心,霍娉婷丝毫未觉,皱着眉头:“我没做亏心事啊,为什么要找我?”
古言轻叹,松开发丝,执起她纤细的手腕,抚了抚腕上的串珠:“大约是有心愿未了,找你替它完成心愿。正常人看不见它,你能看见,是因为有这只护身的手串。”
霍娉婷跟着低头看手串:是不是摘了它、看不见那些东西比较好?
虽然她反应迟钝神经大条,但她毕竟只是普通姑娘,也会害怕会恐惧啊!可是想到这只手串救了她好几回,她又有些舍不得,扭捏了一会儿问:“它今天晚上还会不会回来?”
“不会。”
古言回答完,心头灵光一现:“没事,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
他伸手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床灯。霍娉婷刚想反对,眼前轻烟一闪,一只金黄的狐狸跃上床头。古言现了原形,蹭蹭她的手臂,昂着脑袋,用湿漉漉的眼珠仰望她的面庞。
男人肯定不能留,如果是宠物,性质就不一样了。霍娉婷心头一软,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
见她不反对,狐狸抖了抖三角形的耳朵,张开尖尖的嘴巴,咬住凉被轻轻一拉,走到到枕头边卧下,盘起毛茸茸的尾巴,示意她可以睡觉了。尾巴尖那一点雪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惹眼。
霍娉婷动了动,后怕地瞥了一眼窗口。窗帘大开,窗外仍然是正常的夜景,没有阴风,没有鬼魂。
狐狸看到她的举动,以为她不关窗帘睡不着,起身甩了甩尾巴,嗖地跳下床,敏捷地蹿上窗台,伸出前爪勾住窗帘的边角,刷啦一声关上窗帘,再从窗台直接跳到床上,灵巧的身躯在房内划出优雅的弧线,稳稳落到床头。
它凑到霍娉婷身边,舔舔她掌心。霍娉婷被它讨好的举动逗得发笑,抬手摸摸它的脑袋,铺好床重新躺下来。狐狸跟着钻过来,挤进她怀里。霍娉婷原本还有些顾忌,想把它推到床边,可看它闭着眼乖巧的模样,手指碰到它的柔软的皮毛就有些泄气,任凭它挤着睡下。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瞌睡顿时都飞了。她立即推醒狐狸:“你是怎么来我家的?”
狐狸埋着脑袋,假装没听到。
霍娉婷捏着它后颈,将它从怀里抓出来拎到眼前:“快说,不然把你从窗子里扔下去。”
狐狸飞快地看她一眼,心虚地移开视线:“咳,用法术。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我劝你搬家,你不肯,我就在你家里设了两个阵。一个防止邪物进门,另一个用来传送。”
霍娉婷眯起眼,难得机灵一回:“你那时候就知道我这里会出事?”
狐狸黑亮的眼珠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跟她对视:“也不是,以防万一而已。我身份特殊,跟普通人不一样,我们两个订了婚约,多少会影响到你。”
当然不一样,你可是千年的狐狸精。霍娉婷暗自腹诽,接着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出车祸的事,还有公交和电梯的事,包括这两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