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瑶上前几步,朝太后行了礼,然后指着还在断断续续吐血的宇文吉,说道:“大皇子如此下去恐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父亲在家时曾教臣女一个止吐的法子,不知太后能否让臣女一试?也好减轻大皇子的痛苦。”
原本还在暗恨叶初瑶使计逼得她不得不重刑惩治身边宫人的太后,听了她这番话之后,不由微微愣怔住了。
她没想到,堂堂的当朝宰相会教自己女儿止吐的法子!
这……
这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异常。
在太后因为叶初瑶的话而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晴妺郡主好似逮住了叶初瑶的小辫子般兴奋不已,不停地游说太后道:“外祖母,您就让她试试吧!如果她的法子适得其反,反而让大表哥吐得更厉害,甚至因此丧命的话,你就可以借此……”
说到这里的时候,晴妺郡主背对着叶初瑶等人,向太后做出抹脖子的姿势来。
太后想想,觉得也可行。
由此,太后就对叶初瑶说道:“那你就试试吧!可哀家的丑话也放在前头,如果你止不了吐,还让大皇子的病情加重的话,哀家绝不会轻饶了你!”
“是!臣女遵命!”叶初瑶屈膝回应道。
婉柔郡主和苏离儿担忧地看着她。
叶初瑶朝着她们点点头,露出自信的笑意。
见叶初瑶如此信心十足,婉柔郡主放心了,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人,不然也不会冒然向太后提出来要给大皇子止吐。
苏离儿是关心则乱,不管叶初瑶表现出如何的自信,她还是担心。
还紧跟在叶初瑶的身后,悄声对她说道:“如果到时候你止不了吐的话,你别慌,我会想法子引圣上过来,太后看在圣上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见苏离儿如此不信任她,叶初瑶也没有多加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
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朝苏离儿道了谢之后,叶初瑶走到宇文吉的身边,执起他的右手。
在大拇指掐向他的虎口时,叶初瑶还顺便替他把了把脉,比之前的还要糟糕,脉象弱得险先探不到,脉搏的跳动也是毫无规律,时有时无,时快时慢。
叶初瑶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晴妺郡主远远地瞧见了,忙幸灾乐祸的说道:“外祖母,这个叶初瑶说大话了!待会儿您可别手下留情,这回可是她自个儿撞上来的。”
太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晴妺郡主的手背。
不过,从她嘴角的笑意可以看出,此时心情正好,心中显然也是有这样的打算。
然而,事实的结果却让她们失望了。
叶初瑶在掐了宇文吉虎口十几息之后,他果然不再吐下去了,人也清醒了过来,在宫人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的朝太后行了个礼,道:“孙儿不孝!让皇祖母忧心了!”
因为宇文吉的靠近,他身上的血腥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太后嫌弃地捂了捂鼻子,说道:“你没事就好!”
语气冷冷淡淡的。
还怪宇文吉熏着了她,皱着眉头训道:“瞧你这身狼狈的样子,哪里有皇家风范?外人瞧了,只道是哪儿来的叫花子,生生折辱了我们皇家的名头!”
“皇祖母教训的是!”宇文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领罪。
叶初瑶心头的火才刚刚下去,忍不住又“噌噌噌”的往上涨。
这帝王之家,还真够冷血无情的!
叶初瑶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对宇文吉毫不遮掩,表现出厌恶之的太后,她意有所指的说道:“得亏臣女的父亲未雨绸缪,教了臣女止吐的法子,不然就看不到太后您和大皇子的祖孙之情了。”
太后本来就对叶相会教叶初瑶止吐而困惑不已。
见叶初瑶再次提起,她不由问道:“你父亲为何会教你这个?”
叶初瑶摇摇头,说道:“臣女也不知,只是在进宫之前,父亲特意让臣女到书房,说了一大堆叮嘱的话,还逼着臣女定要学会这法子。”
太后听后,不由若有所思。
这叶相是什么用意?
让自己的女儿学这个东西。
难道他还能掐算到宇文吉今天会吐血?
宇文吉!
电火石光中,太后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叶相的用意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宇文吉?
带着探究的眼神,太后直盯着叶初瑶瞧,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叶初瑶躲避了她的探究,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见此,太后瞬间懂了。
果然如此!
看来这个叶初瑶没说实话。
叶相肯定是有意让叶初瑶接近宇文吉,但是叶初瑶嫌弃宇文吉的病弱而阳奉阴违了。
如此,叶相让叶初瑶学止吐的法子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因为宫里的皇子虽多,可要止吐的,那就唯有身子病弱的宇文吉能够用得上。
自以为了解了事情真相的太后,心情就如现下的天气般,晴朗得不得了。
既然叶初瑶不愿意嫁给宇文吉。
她就偏偏让她嫁!
如此,也算是给晴妺出了口恶气,也顺便给自己出了口气。
要知道大皇子妃看起来荣耀,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好做的,随时有守寡的可能性。
而且,来日方长,想要蹉跎成了亲的女人,多的是法子,好比赏赐给宇文吉女人,逼她做贤惠的大皇子妃。
因此,太后端着慈祥的脸,笑着对叶初瑶说道:“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