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点点头,回道:“是,柳姨娘把她看得很紧,不说出海棠院了,连房门都不让她踏出去半步,而且在饮食穿戴之上也有所苛刻,跟往日比起来相差甚远。”
这个柳姨娘心够硬的!
看来她们的母女之情也不过尔尔,一切以自身利益为上。
不过,这样更好,于她更有利。
叶初瑶又问沐锦道:“柳姨娘这般作贱叶念瑶,想必底下的人也跟着看碟下菜,纷纷涌上来去踩叶念瑶一脚吧!那我们的人有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成为叶念瑶的心腹?”
“有,在那次牙婆子带人进府的时候,三小姐挑了四个放在自己院子里当粗使丫鬟,后来柳姨娘把她亲近的都给打卖出去之后,这四个人就成了三小姐的近身伺候。”
“其中有个本名叫寻梅的,后被三小姐改名为花明的,现如今表面上还是三等的粗使丫鬟,可实际上俨然是三小姐房里的大丫头,掌管着三小姐所有的事物,三小姐也对她极其的信任,可以说是推心置腹!”
叶初瑶听后微微颔首,再问:“其他三个有没有也跟着被改了名字?”
沐锦摇摇头,说道:“没有!”
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又道:“自从梅雪被当着众人活活打死之后,三小姐对于梅呀雪呀,很是忌讳。不管如此,只要带这两字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能改名的都给改了名字。”
看来梅雪的死在叶念瑶的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叶初瑶又问了柳姨娘的境况,道:“那两位生养嬷嬷可还在柳姨娘的身边伺候?柳姨娘可有身孕的迹象?”
“田嬷嬷和何嬷嬷都还在,她们也有点看家本领,把柳姨娘调理得满面红光。不过沐雪曾经悄悄地接近过柳姨娘,替她把过脉,说是柳姨娘的身上有余毒,年头还不短,估计有十六年之久,这正是柳姨娘只生了三小姐,再也不能生育的问题所在。”
“余毒?没弄错?”
沐锦轻轻地“嗯”了一声,与有荣焉的说道:“沐雪给人看病会有些吃力,但是对毒物上面,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会弄错的!”
叶初瑶不由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轻敲着桌面思考。
十六年的余毒,那这是在十六年前下的毒了,会是大夫人吗?
可那会儿大夫人还没嫁进来。
祖母?
有可能,可能性总觉得不是特别大。
祖母可是杀伐决断之人。
真要下毒不让柳姨娘生育,就不会有叶念瑶的存在。
那会是谁?
想着想着,叶初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或许会是她?
想到这里,叶初瑶坐直身子,问沐锦道:“听你们阁主说,为了更能全方面的了解买家要杀的人,还专门设立了个分堂,用此来侦查对方详细背景和动向的?”
见沐锦点头,还一脸困惑地望着她。
叶初瑶从怀里掏出一块宇文吉给她的七色阁手令,递给沐锦道:“你拿着手令从分堂里调几个人过来,帮我查一个人。”
“谁?”
“我生母,沈莹蓉!”
沐锦一愣,随后很快地恢复正常,恭敬退下着手去办。
沐锦走后,叶初瑶久久不能平静,在屋子里来回地走来走去。
她出生不到一年,生母就病逝了,然后大夫人就嫁了进来,大刀阔斧地把生母身边伺候的人用各种由头打发出去,或者是远远地配了人,到最后竟无一人还留在府里,也导致她从小孤立无援,看着大夫人的眼色小心翼翼的长大。
小时候被大夫人刁难,被叶淑瑶欺负的时候,她没少埋怨她生母的无能。
可从柳姨娘的余毒来看,或许是她错怪了她的母亲?
越想心里就越不能平静,叶初瑶恨不得立即就知道答案才好。
可也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只得想方设法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
这么的一转移,叶初瑶才想起还没写信给祖母。
这可是件大事!
能不能把宇文凡和叶念瑶提早撮合在一起,全看这封信了。
叶初瑶忙铺纸研磨,静心写起信来。
沐锦回来的时候,叶初瑶刚写好,小心翼翼地吹干纸上的墨,然后对折起来,放进信封里,抬头对沐锦说道:“你把安然找来。”
刚进门的沐锦不由立马又退出去,去找在厨房里忙着给陆温文煎药的安然。
安然来了之后,叶初瑶把信交给她,并再三叮嘱说道:“这信定要亲手交给祖母,不要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也不要让第三人知道,我有封信让你交给祖母,要是府里有旁人问起你回府的缘由……”
叶初瑶拿起这几日抽空抄写的佛经,说道:“就说这几本佛经是经过大师开过光的,摆在家里供奉能保一家子平安,所以我特命你送回去。”
安然恭敬地接下佛经,表示明白了。
等安然走后,叶初瑶又吩咐沐锦道:“让芳贵人这几日可劲地打压宇文凡!”
“是!”
应下之后,沐锦又走了出去,给安插在宫里的七色阁人员传消息。
叶初瑶则坐在书案后面写写画画。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她得要好好筹划筹划。
就这么趴在书案前,一直忙到了午后还不停歇,连饭都顾不上用。
荷花就劝说道:“小姐,您先用了饭再写吧!这样可对身体不好!”
见叶初瑶头也不抬,自顾地忙碌着,还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