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
叶初瑶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宇文吉,担忧的问道:“你要不要紧?”
“我……呕!”刚要开口说话,宇文吉只觉得胸口再次刺疼起来,喉咙处涌上来一股甜腥味,忙推开替他擦拭嘴角血迹的叶初瑶,侧身又吐了一大口暗红的鲜血。
叶初瑶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
可因为她才刚学医不久,现阶段只能摸脉,根本帮不了宇文吉任何的忙。
她唯有让出位子,让沐锦和白负、如玉公子查看宇文吉的情况。
沐锦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随后拿出布包里发着白光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扎在宇文吉头部的穴位上。
白负和如玉公子则是各站一边,跟刚才宇文吉用手心抵在陆温文背上那般。
他们二人也把内力其中在手掌之上,然后把手放在宇文吉的背上。
没一会儿,宇文吉的头顶升起阵阵的白雾来。
不过,自白雾升起来之后,宇文吉原本惨白的脸色总算有了点点血色,那皮肤底下好似被抽走了血般呈现出透明的子蛊,此时也慢慢地在恢复通体的红色。
叶初瑶松了一口气。
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宇文吉,深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白负、如玉公子默契的一同收回了手。
沐锦也把银针一根根的从宇文吉的头上拔下来,然后从荷包里又倒出颗黑色的小药丸。
宇文吉接过,咀嚼了下,然后一下子咽下去。
叶初瑶怕小药丸苦,忙亲力亲为的替他到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宇文吉就着叶初瑶的手,把一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
见此,叶初瑶又要再去倒一杯。
宇文吉摇摇头,说道:“你先去看看陆公子,我没事!”不过,嘴上说是这么的说,可他的手却是一直紧抓着叶初瑶的不放,手劲还很大。
叶初瑶心里也担心陆温文的情况,可也不忍心强行推开宇文吉,惹他伤心难过,只好翘首望向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面色却好似染了胭脂般红润,跟常人无异的陆温文,紧张的问正在替他检查身体的沐锦道:“我表哥怎么样了?他……”
沐锦面色凝重的说道:“陆少爷虽然已经救回来了,也有了呼吸,只是……”
“只是什么?”叶初瑶的心瞬间被提得高高的。
“只是有些奇怪,按理说阁主把内力输送他体内,护住他的心脉,理应没事了才是。可他的脉象却异于旁人,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有,时而无,这种现象奴婢从未见过。”
一听这话,叶初瑶的心口“砰砰砰”直跳。
再也顾不得宇文吉的心情,强行从他的手中挣脱出,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的问题,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抓着陆温文略带冰冷的手,鼓励他道:“表哥,你一定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你当年许下的承诺,表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似乎是听到了叶初瑶的呼唤,陆温文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
见此,叶初瑶大喜过望,知道陆温文可能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忙又说起了他们幼年时,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因为宇文吉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叶初瑶的整颗心就全放在了陆温文的身上。
全然不知道她背后的宇文吉的脸已然成锅底那般的黑,尤其是看到叶初瑶紧紧抓着陆温文的手,那眼神就好似锐利的匕首般,恨不得分分钟把陆温文的手给戳得稀巴烂。
他又望向多嘴的沐锦。
直接说陆温文好了不就完事了吗?
还多嘴的说些有的没有的!
真是长舌妇一个!
沐锦不如沐雪心思活络,对于宇文吉莫名的敌意,她只觉得战战兢兢,丝毫没有发觉到是因为自己多嘴而招来的,根本不敢抬头回视宇文吉,把自己缩成一团,任由宇文吉刀子般的眼神把她摧残几百遍。
如玉公子在调理了内息之后,见宇文吉整个人都阴恻恻的,不仅没有躲远点,反而不知死活的上前拍拍宇文吉的肩头,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说道:“今晚我可是救了你一回,你要记住这份恩情,万万不可恩将仇报!”尤其是恩将仇报的妄想侵犯他极力想护住的菊花!
宇文吉正不爽着,正愁心头的那股怨气无法发泄。
闻言,他故意把眼神在如玉公子的臀部上停驻了好长时间,意味深长的说道:“哦?那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这份恩情?要以身相许吗?”
“你!”
此时此刻,如玉公子觉得自己向宇文吉讨恩情简直是如飞蛾扑火,更给了他侵犯自己菊花的合理借口。由此,他哪里还敢让宇文吉记住他的恩情,忙摇头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同门一场,救你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一样!”
最后四个字,如玉公子是磨着后槽牙说的。
明明是他占优势,为何每每到最后都是他成了被欺负的对象呢?
还深怕宇文吉真的会以身相许般,如玉公子离他远远的,深怕他会立马跳起来,把他扑倒,然后向他以身相许报答救命恩情。
对此,宇文吉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过,在好好的欺负了如玉公子一番之后,他心头的这口闷气总算顺畅了不少。
只是气刚顺,立马又被堵住了。
不知道是叶初瑶激起了陆温文的求生yù_wàng。
原本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陆温文竟然慢慢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