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纪若拙这种花容月貌的女人,你不哄,有的是人乐意替你哄啊!
黑眸中流转着深沉的光,薄唇抿着,倨傲的下巴也收得紧紧。假如有人能穿过他的外套,看到他的身体,就会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绷在了一起。
偏偏,脸上还是清俊寡淡得没有表情,“她想闹,就让她闹。”
顾钦辞当然不会真的不管她,其实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承认他在意,在意得要疯。
可是眼下还是营救晚童和不悔更重要一点,有张煜陪着她,她应该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远在香港的张煜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顾钦辞念叨。他这两天累得沾床就能睡着,南方人普遍信佛,尤其是他的爹妈,一见阿煜和雪存回来了,拉着二人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山里的信号奇差无比,他偶尔想打个电话出去,被母亲看见了都是一顿批评,只好收着心,陪二老在山里住了一天。
翌日傍晚,手机终于在下山的路上有了一点微弱的信号,紧接着无数未接来电提醒就如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望着那些陌生的号码,张煜眼皮直跳,极为不好的预感如疯长的藤蔓,顷刻间绕满心房。
他还在发愣时,张雪存的手机也响起了短信的铃声,同样是未接来电的提醒,他只看了一眼就愣住,“是希音。”
三十多条,同一个号码。
“这是纪希音的号码?”张煜握着手机伸到张雪存面前比对了一下,真的是她!
两个人几乎同时将电话拨了回去,连心头的担忧都是一样的——
若拙是不是出事了?
还是张雪存先他一步,纪希音很快接了电话,也很快印证了他们不祥的预感。
“雪存,我妹妹失踪了!”
张雪存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个消息冲得头脑发麻,“失踪多久了?”
“两天……”
“两天?!”张雪存不可思议地反问。
“你们刚走她就出去了,出去以后……一直没再回来。”
张煜听到手机听筒里那些隐约模糊的字眼,早就急得要抓狂了,好几次想从张雪存手里把电话抢过来,最后一次直接被张雪存一掌摁在了车座上。张煜挣扎了几下,便不甘心地放弃了,他太了解他这个堂兄,平时看似温润不争,实际上是个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的练家子。真把他惹急了,谁都从他手底下讨不着好去。
就比如现在,张雪存就真的急了,他都听到了自己牙关咬在一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冷得骇人,“顾钦辞呢?”
车在下山的路上颠簸,张煜的父亲张德良不由得睁开眼,意味深长地瞥了一心打电话的张雪存一眼。
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了谁的名字?顾钦辞?
纪希音苦笑道:“秘书说在公司开会,开完会也没回电话,估计行不通了。”
“我们马上回去!”张雪存急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抬头对张煜的父亲道,“叔叔,我朋友在澳门出了点事,我急着回去,恐怕不能多陪您了。”
“我也去!”张煜从座椅上蹿起来,眉头紧锁,“爸,你让司机直接开车去码头吧!”
张德良正襟危坐,手上捻着佛珠,浑然一副长者的威仪,说话也慢条斯理的:“有什么急事,吃完饭再走不行吗?”
“来不及,爸。”张煜极不喜欢他家这个虚伪又做作的老头子,可再怎么说张德良也是他的生身父亲,他又不能更名改姓、脱离族谱,所以才会在高中叛逆的年岁,一怒之下去了d市读书。
张雪存抿着唇,声线像玉石相互撞击,清朗温润,却带着无可商讨的力道,“叔叔,不好意思,今天真的来不及了,等澳门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我再带瓶好酒回来给您赔罪。”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德良哈哈大笑,“好酒是要的,赔罪就免了吧!”
实在没心情开玩笑,张雪存笑得很勉强,“谢谢叔叔。”
张德良拍了拍驾驶座的座椅,吩咐道:“去港澳码头。”
陆景尧一下飞机就往四建的办公大楼赶,急得像屁股上有把火在烧一样。他是做梦也没想到素无来往的纪大小姐会突然给他打电话,更没想到她找他是因为纪若拙失踪了,最没想到的是,顾钦辞对此竟然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