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房东压了一上午马路,直到中午1点多才到家。从他说我们试试开始计算,除去睡觉时间,我们不过相处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小时,但是感情却在突飞猛进。中午我们在面馆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左手小指上空空如也,我当时鼻子一酸,险些落泪,赶紧低头吃面。他没跟我说过摘戒指的事儿,我也完全没有挑明自己的这个发现,但是这发现却给了我回京面对一切阻力都所向披靡的无敌勇气。
当天傍晚,我、房东和戏霸一行三人,抵达了首都机场。
按照房东和伯父的意思,是想陪着我一起回家去面对赵氏夫妇的,但被我给果断地阻止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戏霸这种妄图跑步进入爷爷时代的冒进人物,一旦见到我爹妈还不定甩出怎样诱人的彩礼呢,而爱财如命的赵赵氏极有可能当场轻而易举地就从了。到那时候,我再发现房东真的不行,我岂不是哭都找不到空间?
我的沉重心机当然没有外露给房东他们看,所以当他们俩目送我坐上出租车时还是颇为忧心忡忡的。我向他们做出一个安心等我电话的手势,就示意司机师傅开车。
我对赵赵氏太了解了,只要我即将撒的两个谎能够天衣无缝地瞒过她,她就会接受房东。至于彭大树家里那边,我只祈祷亲妈没有背着我收下什么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无法偿还的大彩礼才好。
回到家,一开门,嗬,阵仗摆得真够恢弘的不大的客厅里挤坐着赵氏夫妻、萝卜和雷阵雨,以及虽然贵为屋主但看起来更像碎催的半染小姐。
我向亲朋好友们微笑挥手致意道:“老几位好,老几位辛苦了!”
“为八卦服务!”老几位异口同声铿锵有力回复道。
可惜这样和谐壮丽的场面,只能出现在我自己的脑补里。
现实是,我一进门还没开口,假笑还挂在脸上呢,赵赵氏、萝卜、半染就面无笑容地依次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人浪。妇女们往我房间走的同时,由她们的领班赵赵氏向我发出了指令:“跟我进来!”
我放下行李,看了亲爹和雷阵雨一眼,这两个没主权的丈夫齐齐把头扭向了一边。
跟着妇女们走进去的同时,我心里有一丝丝的后悔。早知道他们摆出了群殴我一个的阵仗,我应该让房东和戏霸来护驾的。
四个妇女挤在我的小房间里,我刚关上门,赵赵氏就首先发难了:“说!你这几天跟你房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讨饶道:“你们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一上来就这么三俗,不太光明吧。”
三人齐声冷哼。
赵赵氏道:“我一个中年妇女孩儿她妈。”
萝卜道:“我一个风韵少妇大肚婆。”
半染道:“我一个妙龄青年非chù_nǚ。”
三人齐声道:“我们没有禁区!”
我黑线缠身,往床上一坐,大喇喇道:“想听哪一段随便点,我现在跟你们一样,没有禁区!”
“什么意思?”萝卜嗷号一声,“你真的跟他睡了?”
我大言不惭点头:“睡了。”
“他竟然能行?”赵赵氏为比现代医学还神奇的女儿啧啧称奇。
“那是相当行。”我往死里夸。
“是在他自主自愿神志清醒没被绑缚没吃药的情况下?”半染果断将道德水平拉低到裤腰以下。
我翻了个白眼帮她补充道:“睡的时候知道我是赵大咪,知道我是个女的,没把我当成裸替。”
三位妇女互相交换了眼神,齐声颂扬道:“还真是传奇!”
“完了呢?你们现在什么关系?”萝卜急吼吼来抓我的手。
我瞥了她一眼:“当然是男女朋友,难不成你们想我只是一个性伴侣?”
“他爸爸也在老家吗?他什么态度啊?”赵赵氏更为担心这个。
“在。儿子直了,很可能有孙子抱,你同样作为父母,你说他什么态度?”我反问道。
“这一切来的也太容易了吧!”阴谋家半染显然不能相信。
我恨恨戳她一指头,道:“本来就是房东的态度决定一切,只要他点头,其他阻碍都是摧枯拉朽般被毁灭。”
半染仍旧摇头:“不对。坑人呢!他直得太容易,你们睡得太容易,他爸爸更是从良得太容易!转变太突兀,角色性格性向大跳跃,很难令人信服。”
赵赵氏和萝卜阴沉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她们的这一声很难令人信服,不知怎么,却彻底地激怒了我。
我冷笑一声,道:“难以信服是吗?好,那我问你们,我失踪那几天,你们除了用短信电话狂轰乱炸我已经关机的手机之外,哪一个真正出去找过我?”我扫视着她们。
萝卜和半染羞愤低头,赵赵氏一脸不明就里:“什么失踪?什么失踪?”
“不是失踪,就是你姑娘一个人去海边旅游了几天而已,一会儿再详细跟你解释。”我安抚一下亲妈,继续沉声道,“没错,我失踪的时候有很多人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但是只有一个人真正脚踏实地地出去找过我。当时他离我最远,当时他跟我最没有关系,当时他是最不能够回来的,但是他回来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最后他去了我们唯一一次共同远游过的野山,也是他失踪时去的地方。他明知道我不会在那里,但他还是去了,他让所有人瞒着我,他一直等到我平安回来才默默离开。”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地反问他们:“没错,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