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拓跋归元,真是欺人太甚。/”钱宗茂并未走远,只在衙门里修炼,他的浩然正气诀修炼
到第五重,即便养气功夫了得,还是勃然动怒。
主簿杨秀道:“大人不必为此动怒,这个拓跋归元不过是个泼皮无赖,不要理他。”
说着,杨秀的手一挥,石桌中央出现一道水晶屏风,外间的情形顿时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看到边军在布政衙门杀狗吃肉,搞得一片乌烟瘴气时,杨秀忍不住一脚剁碎了脚下青砖:
岂有此理,这个拓跋归元还是不是文举人,还是不是并州学正孔震孟大人的弟子?出这种败类,
真是士林不幸,不幸啊!“
其实,杨秀还有一点忍着没说。
这个拓跋归元和钱宗茂都是学正孔震孟的弟子,算起来还算是同年师兄弟。
钱宗茂也是无赖苦笑,当初招募边军不是他的意思,但现在饷银又要找他要,他也是没辙。
他又不是罗天上仙,能点石成金,变水为油。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情形又是一变。
拓跋归元身形一纵,上了牌坊,突然掀开衣裙,大笑道:“人有三急,真要不给饷银,我就在这牌坊上屙屎撒尿,别管我不客气。”
“砰!”钱宗茂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杂碎水晶屏风,电射而出。
红色身影晃动,钱宗茂出现在牌坊上,怒指着对方道:“拓跋归元,你别太过分!”
“见过师兄!”拓跋归元突然一本正经的行礼,这突如其来的礼貌让钱宗茂怀疑自己看错了,
莫非这家伙转性了。
下一秒,这个师兄差点惊得掉了下去。
“各位将士,这位钱宗茂大人是我同年师兄,大家放心,饷银的事情他一定有办法。我们一
定要相信钱大人,不信谣,不传谣,什么所谓的红口白牙学狗叫,欠钱不还钱宗茂都不是真
的!”
钱宗茂两眼一黑,差点滚下去,他后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弟。
拓跋归元直接在牌楼上坐了下来,掏出酒壶道:“师兄,这里风景不错,我先喝口酒,消消气,等会儿给了银子我们就走人。”
钱宗茂不敢下去,他真怕这家伙在这牌坊上屙屎撒尿,但坐在这里看风景算怎么回事?
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无赖。
钱宗茂的对手偏偏是个疯子,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疯子,他可以在这上面喝酒看风景,但
自己是一省堂堂布政使,难道也要陪他在这里胡闹?
“师弟,先下去说话。”
“不忙。”拓跋归元喝了一口酒道:“这里风大,景色又好,我想吹吹风!”
钱宗茂气得胸膛都快炸了!
衙门牌坊是官衙的象征,好比皇家宫殿的华表,这是你喝酒看风景吹风的地方吗?
还有,你在我这里胡闹,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钱宗茂忍了很久道:“师弟,看在同门情谊上,我请你下去。”
“师兄,看在同门情谊上,我请你还我银子。”
“没钱!”钱宗茂吐出这两个字。
不是没钱,是不想给。
边军就是一块抹布,谁都不会当真。何况这十三万银子是前任巡抚胡乱答应下来的,我又没
承诺过什么。
新官不理旧账,这是大魏皇朝官场潜规则。
钱宗茂黑着脸吐出“没钱”二字,也是一肚子气。
拓跋归元突然收起酒壶,他双眉一挑,右手撩开下摆,就要一泡尿撒下去。
“放肆!”钱宗茂抬手一指,空间顿时黯淡,轰隆巨响,一道青色剑气轰然刺向对方。
拓跋归元突然身子一闪,好似凭空消失,下一秒再度原地出现。
“空间挪移术?”
钱宗茂突然一惊,又是几道剑气激射,大开大合,好似要把整个空间都劈开。
“哈哈哈---”拓跋归元身影再度出现,涎皮赖脸笑道:“师兄,你如果不还钱,我只能叫兄弟们唱歌了。”
“没钱!”
“那好,弟兄们唱歌!”
“并州好,并州妙,并州出了个钱宗茂---红口白牙学狗叫,欠钱不还钱宗茂---”
几千人齐声朗诵,钱宗茂气得个半死。
再这么闹下去,只怕自己的清誉全毁掉了。
还是答应这个无赖吧。
钱宗茂有气无力的说:“师弟,有事好商量。”
拓跋归元手臂一抬,声音戛然而止,他笑得人畜无害:“师兄,这就对了,给银子吧。”
“师弟,银子没那么多,我最多能给你三万。”
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事情不是自己应承下来的,银子却要找自己要,钱宗茂已经是很宽容了。
“三万?不行,至少十万,那点零头就抹了吧。”拓跋归元大度的挥手。
“不行,最多五万。”
“九万!”
“六万,不能再多了。”
“七万五,这个数不能再少了。”
两人就在牌坊上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七万两成交。
拓跋归元招了招手,叫手下焦大道:“让弟兄们集合,排队领银子!”
钱宗茂又是一阵头疼。
他还想拖延时间,看这架势不给银子是不行的了,他忍着肉痛下了牌坊,怒气匆匆的叫主簿杨秀打开府库分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抬了出来,拓跋归元当场分发给一干士兵,这才举步朝左超凡走过来:“小兄弟,你怎么还没走?”
“这个还你!”左超凡手一扬,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