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座两层楼的饭馆拔地而起,粉墙黛瓦,青黑色墙柱,一面三丈长白底黑字的幡子迎风居”三个字。800
左超凡举步走进去,店小二斜了他一眼,并没有上来招呼。
左超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褐色布衣和草鞋,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纹银,在小二面前一晃。
小二眨了眨眼睛,随即满面堆笑的跟了上来,低眉顺眼道:“这位爷,吃点什么?”
还是银子好使,比任何道术都强大啊。
左超凡感慨了一句,问:“你们店里有什么招牌菜?”
“有油焖黄鱼、火爆腰花、清蒸凤尾鱼----”
店小二一口气报上了许多菜名,声音清脆悦耳。
左超凡道:“一样来一份吧。”
店小二吃惊道:“爷,您老一个人---”
“废话少说,快去快回,我还有事问你。”左超凡大手一挥,颇具气势。
有一千二百两纹银在手,左超凡胆气壮的很,加上他修炼牛魔神力拳极耗真力,一顿饭是常人的五倍以上。
这几个菜他还是省着点的,怕吓坏了其他食客。
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交了菜单,再一溜烟跑回来,一张脸笑得非常灿烂:“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吴冠霖这个人吗?”
店小二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听清楚后,不禁大吃一惊:“爷,您说的可是学正吴冠霖大人?”
“正是。”
店小二寻思这人该不会是吴大人的亲戚,殷勤的说:“您想问点什么?”
“他住在什么地方?”
“出了门右拐,到了书院门口左转,往前两百步就是学正府。”
店小二生怕不周到,一边说一边写在纸上,递给对方。[]
冲他这份殷勤,左超凡取出一锭十两纹银,用力一捏,捏下一块大约五钱的碎银,递了过去:“赏你的。”
店小二喜出望外,这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钱了,当下躬身接过,一路说着“爷慢用”,欢天喜地的招呼其他客人了。
左超凡吃的极快,他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湿漉漉的清蒸鱼往嘴里塞。两排钢牙咬得“咯吱”作响,直接将骨头咬碎吞入肚子里。
这幅吃相吸引了不少食客,左超凡毫无顾忌,风卷残云般将一桌菜吃完,这才拍着肚子,抬脚出门。
到了门口,他突然想起这学正大人是文雅人,自己这个模样肯定不行。
于是他找到一家衣帽店,买了武士服、鹿皮靴,又将至阳刀挂在腰间,拾掇一番,这才精神抖擞的朝学正府走去。
学正府在一条巷子中央,门口有两颗大柳树,一张正府”三个大字。匾额下方,是黑漆大门,门两侧立柱刻着一幅金色对联“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字迹刚健,好似晴空鹤舞,每一个字都要破壁飞出。
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儒家替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的浩然风骨。
左超凡一字一顿的读完,但觉胸中浩气奔涌,不禁大喊:“好字!好字!”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学童探出脑袋道:“何人喧哗?”
左超凡当即抱拳行礼道:“定南县左超凡,前来拜见吴冠霖学正大人。”
学童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投过名帖吗?”
“没有名帖,你只说故人求见,并报上我的名字,吴大人自然知道。”
学童将信将疑,关了门去了。
左超凡站在门口,心下泛起一丝焦灼。
范先生走的匆忙,没有留下引荐书,贸然求见,不知道结果如何。
左超凡站在太阳底下,等了约莫一刻钟,学童再度打开门,恭敬的说:“吴老师有请。”
左超凡跟在学童身后进府,但见府内假山水池,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穿过回廊,他来到了一处书房。
一名身穿白色儒服,长身玉立的中年人站在书房里,见到左超凡,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坐!”
中年男人面如冠玉,长须飘拂,气质威严。
这种威严比定南县君大不相同。
左超凡对于定南县君苟志德是畏惧,而对于眼前的学正吴冠霖则是敬畏。
大儒君子秉正道而行,浩然正气在胸,自然令人心生敬畏。
左超凡恭敬的行礼,自我介绍道:“我叫左超凡,是范先生让我来的。”
“嗯。”吴冠霖微微颔首,手一挥,整座书房被一股青色气息笼罩住,外面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房间异常静谧。
画地为牢?这可是《武经》上说的神通之一。
左超凡心里暗自吃惊,对方这么做肯定有隐秘的话要讲,他当即屏息凝神,躬身谛听。
“你的事范崇文都已经给我说了,你安心在此住下准备应试。”
吴冠霖说话很慢,却自带一种威严。
左超凡甚至生不出一丝反驳的念头,他暗想如果对方要害自己,一个念头就能让自己战战兢兢。
这个吴大人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啊。
左超凡点头应了一声,神情愈发恭敬。
吴冠霖突然伸手一抓,一道青气破空入体,左超凡身子一震,浑身动弹不得,他心下疑惑不安,但表面依然镇定。
“魔道功法?”吴冠霖面露一抹惊诧,随即挥手,收回那道青气道:“范崇文的弟子竟然会修行魔道功法,这可真是奇怪。”
大魏皇朝并不禁止修真者习练魔道功法,魔道功法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