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齐这么一招,说不好听些就是过来打秋风的,当然,作为亲戚相互提携这本身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姜文齐把主意打到了她弟弟的身上,臭不要脸的,申默要把属于耀星的一切都抢夺走,还要耀星谢谢他的大恩大德,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作为世家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和资源,这些人脉和资源可以助人升迁,提高家族名望,是世家立于朝廷之上的根本,是姜家列祖列宗步步为营经营出来的一切,一个外嫁女的子嗣凭什么夺走。
“你当真这么想?”姜文白的瞳仁凝了凝,包含出了很多东西。
事实上对于他唯一的子嗣,他是期望他成才的,在朝廷中尔虞我诈这么多年,与他同时入朝的易师官位早就升了三番,他兢兢业业那么多年,也不得不承认,易师的地位远远高于儒生,所以姜老夫人花大价钱请易师进府为耀星启蒙的时候,他默认了一切,却不曾想反遭易师厌弃,名震京都,在信奉易术的大齐朝中,被易师厌弃之人,就算往后通过了科考,往上爬的几率也不高,
这不得不说姜文齐谈判的技术够高,她的每句话都戳中了姜文白的心思。
一个不能往上攀爬的世家子弟,他的仕途从一开始就断了,凭白拿着姜家的人脉和资源,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作为父亲,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然而事实是……耀星他废了啊!
“恕女儿直言,姜家的人脉和资源是属于姜家子弟的,不是申家的,就算耀星他不用,也要给二哥使用,怎么着也轮不到申表哥。”
“可是你祖母她……”
三房毕竟是庶脉啊!
姜耀月嘲讽的撇了撇嘴角,心里冷笑的想着,那是她老糊涂了。
当然,这句话她不能这么直观的说出来,作为晚辈她没有资格评判一切。
姜耀月深呼了一口气,嘴角扬起轻声的道,“父亲母亲还年轻,还有机会有新弟弟,假如父亲收了申表哥为名下弟子,那新弟弟入仕的时候,他会倾囊相助吗?如果是您,得到的人脉和资源,您甘心让出来吗?”
姜文白皱了皱眉头,答案当然只有一个,不甘心让出。
“还有,是谁说耀星他废了的?”姜耀月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轻笑的道。
“什么?”姜文白扬了扬眉间,一时间没弄明白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父亲,一年之后的易考,耀星去考易童生,女儿去考易院,您就拭目以待吧!”
“……”
“还有,我是姜耀月也是姜知晓,虽然我现在没有被受封巫女,但这是迟早的事,巫女婚嫁自由,麻烦父亲转告姑母,让她别打我的主意。”姜耀月是何等聪慧的人,只要顺藤摸瓜就能猜测到姜文齐在打什么鬼主意,再联想申默那些诡异的态度,结果显而易见了。
她这一生最讨厌他人拿捏着她的婚嫁,偏偏有人要撞上来,那就休怪她手下无情了。
“……”
姜文白眼睁睁的看着姜耀月离开,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一时间表情极其的复杂。
“老爷?”武氏小心翼翼的呼唤道。
“哈哈哈……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可见姜文白激动的心情。
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当他的一双儿女都是易师之后,就算他不当这个官又如何。
然后,第二天早上,姜文白就主动找上了文齐楼,从文齐楼出来之后,姜文白的表情很放松,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相反姜文齐就没这么好了,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起来,在看到姜耀月的时候,漆黑的眼眸中时不时的闪过冷光,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姜耀月一向被人恨惯了,与其自己活着憋屈,还不如让敌人恨着,仇人越是憋屈,这就代表她活的越是畅快,重活一世,她很多的思想都在渐渐的改变,她不再坐井观天,她不再任劳任怨,她不再天真浪漫,她开始学会算计,她开始学会报复。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来由的幸福,之所以活的幸福,无非是亲人竭力为你包围出的保护圈罢了,这辈子她想成为坚固的保护圈,而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元宵节的那一天,武氏和姜耀月带着丰盛的回礼去了曲家,一路上的小摊上煮着香糯的元宵,即使隔着马车帘幕依旧可以闻到。
“齐嬷嬷,你下车去买一些吃食回来。”武氏轻笑的嘱咐道。
“嬷嬷。”絮儿兴致勃勃的道。
姜耀月嗤笑了一声,慢悠悠的道,“又不是专门为你买的,你搀和什么劲啊!”
“我这不借小姐的光嘛!”絮儿嬉皮笑脸的道。
“贫嘴!”
“难得出府一趟,多买一些尝尝。”
听到武氏这么一说,姜耀月倒是想起来,除了她被圈养在姜府之外,武氏也没有机会出府,想到这段时间她经常往府外跑,却忽略了娘亲,心里不禁有些自责。
“娘亲要是想出来的话,大可让舅舅带您出来,舅舅他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所遇之事也有趣极了,出来散散心又没什么。”
“还是不要了。”武氏摇了摇头,拒绝的道。
“娘亲,如果你想出来的话,我的是办法让祖母闭上嘴。”
“你又打什么馊主意?”武氏伸出指尖轻轻的抵住姜耀月的额头,没好气的道。
“您别忘了,我是学易的,学易的人最擅长扭转乾坤。”
“娘亲没什么,只要你别被抓住把柄就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