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絮儿靠近的动静大了一些,两人才移开视线,同时的偏开头冷哼一声
“手工费一共两百两。”君知卿神情冷淡的道。
“不是一百两吗?”絮儿狐疑的道。
“一个人一个价,这次的作品我很满意,你家小姐财大气粗,我就客套了。”君知卿低垂着眼帘,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的道。
听到君知卿这句话,姜耀月恼怒的挑了挑眉间,磨牙霍霍的道,“把她钱给她,不要银票,要银锭。”
“……”
“本小姐砸死她!”
“……”
最终,到底是世家小姐的气度阻止了姜耀月,没有做出将钱砸在人脸上的粗暴举动,反倒是君知卿颠了颠手上的钱袋,嘴角慢悠悠的挑起,“告辞了。”话音刚落,就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愣是让姜耀月呆在了原地。
“她这就走了?”姜耀月不敢置信的道。
“是的,小姐。”
“难道她不应该跟我客套一下吗?”在她的传统教育之中,就算再讨厌一个人,都要维持人脉关系,还真没见过像君知卿这么不客气的人。
“好像君小姐也不需要和你保持良好关系,她是琴师,京都最任性的琴师。”絮儿提醒的道。
絮儿这话非但没有给姜耀月安慰,反而弄的姜耀月一脸郁闷。
“对了,边角料呢?”
“都放在那个袋子里了,小姐您要这些边角料做什么?”絮儿好奇的道。
她发现自打小姐被水淹了之后,脑袋就像进水了,咳,准确的来说是性情大变了不少,不过这些变化都是好的,她一个做丫鬟的只能尽力的跟上小姐的节奏,满足小姐一切的需要。
“砍人!”
“啊?”
从这一日起,邀月楼每天都会传出渗人的磨刀声,那种抓心脑干的摩擦声引得连狗都不会靠近,更别提是姜府的人了,终于有一天,姜梅儿受不了的跑了过来。
“你天天大半夜磨刀干什么,你看我这黑眼圈,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打击报复,不就是顺了你点花茶喝,至于这么记仇吗?小气鬼!”姜梅儿一进来就说了好多话,都不带停顿的,直接将姜耀月说的站在了原地,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好半会没有动静。
她的梅楼离邀月楼最近,两个楼中间就隔着一个湖,相当于对湖而居,可能是水流的传声太好了些,姜耀月在这边磨刀,那边听的真真的。
“喂!你傻了吗?别想装傻躲过去,你到底在干什么?”姜梅儿奔溃的道。
“今天晚上最后一天,你再坚持一下吧!”
“什么?”
姜梅儿恼羞成怒的挑了挑眉间,绕开了姜耀月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放着的竟然是……木头碴子!
“你这是改行做家具吗?”
“没有,只是磨了一些木刀而已。”姜耀月回到原位,她的手从袖子里露出来,姜梅儿这才发现,全是一些细小的伤口。
“用……用手磨?”姜梅儿惊异的道。
“嗯,我选择夜晚戾气最重的时刻磨它,让它沾染上了凶星气息。”姜耀月对着木刀吹拂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
也许是姜耀月自己的血在磨刀的过程中沾了上去,明明是木刀,上去却沾满了一条条血丝,姜梅儿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尤其是姜耀月在把玩的时候,刀尖无意的冲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姜梅儿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用刀尖对着我。”姜梅儿尖叫的道。
姜耀月闻言挑了挑眉间,玩味的握着木刀甩了甩,慢吞吞的道,“感觉这么明显吗?”
“呀,姜耀月,小心我告诉祖母,你你你……”
“我怎么了?”
“你竟然……舞刀弄棒!”姜梅儿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四个字。
姜耀月认真的听着,忍不住的笑了笑,也难为这位平时不看书的人了。
“嗯?你可以去告状,只不过……”姜耀月故意的靠近,姜梅儿盯着她手里的木刀,不断的后退,直到后退到门口,才猛然惊醒。
“我,我,我还有事,你慢慢磨。”话音刚落,姜梅儿就逃一般的跑了。
姜耀月曲起指尖敲击着木刀的表面,若有所思的道,“看来灌入的气息足够了,这么好的东西,我都不舍得送出去了。”
姜耀月幽然的叹息了一声,走到一侧的梳妆台上,将其用红布包裹着放进了金盒之中,金克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气息外露。
这木刀说白了就是一种厌胜物,意即“厌而胜之”,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系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
厌胜之术在大齐朝刚建国的时候,在后宫之中经常出现,在数位宠妃暴毙之后,宫中就禁止使用厌胜之术,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会使用了。
姜耀月做这个主要是为了送一些亲近之人,这木刀上面的凶星气势足以让小人避讳,更何况它还具有防身的功效,它的锋利比用铁冶炼出的匕首要好,可达到吹毛断发,削金断玉,可想而知它有多凶悍了。
这边角料一共就制造出了五把木刀,平时只弹琴练字的手都布满了血丝,可以说是耗费了姜耀月的心力,木刀的去处姜耀月早就想了,给舅舅和表哥一人一把,他们出门在外极易得罪小人,有时候跟着商团走,运气不妙时还会遇见打劫的,送上木刀也好防身。
姜耀月自己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