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室都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只余姜老夫人手中滚动佛珠的动静,桂嬷嬷和绿衣脸色发白的跪在下面,坐在两侧的姜府主子们都在屏息而待。
“咣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
“老夫人饶命啊!”
“闭嘴!”
姜老夫人厌烦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和蔼可亲的拉着旁边的站着姜耀星。
“耀星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那个姐姐忽然站在我床边大叫,都吓了我一大跳。”
姜耀星实行一问三不知政策,这也是姐弟俩商量好的事情,老太太可能对她偏心,但是对姜耀星态度可不一样,毕竟姜耀星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在世家之中男孩和女孩本来就是不同的待遇。
“听说,耀月你昨天大半夜跑了出去,你……”大李氏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她的意思表露的很明显。
“娘!”姜梅儿不满的道。
每次都这样,什么事都要掺上一脚。
“大伯母可能记错了,我明明是听见星辰楼中发出的惨叫声,才不顾的披头散发赶了过去。”姜耀月抿起嘴角,不慌不忙的道。
“是吗?”
“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这嬷嬷和三姐姐的贴身丫鬟,为啥三更半夜闯入三少爷的房间里。”
姜耀月这一句话,就逼得桂嬷嬷和绿衣哑口无言,哆哆嗦嗦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
“你这是兴师问罪吗?”姜老夫人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这桂嬷嬷是她身边的红人,老人家自然不喜欢小辈们管的太多。
“祖母说笑了,耀月哪敢在祖母面前耍这个威风,只是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姜耀月故意的顿了顿,声线转的抑扬顿挫。
“说吧!”
“祖母,且不说这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是如何,在外人看来,一个嬷嬷在外面把风,丫鬟三更半夜的进入少爷的房间里,这可是明晃晃的爬床,绿衣是三姐姐的贴身丫鬟,三姐姐又是待嫁,这……”
姜老夫人浑浊的眼眸中划过一缕厉芒,恶狠狠的道,“来人,把这贱蹄子拉出去,找人牙子王婆卖了。”
“老夫人,饶命啊!这都是小姐让我做的……”绿衣还没有说完,就被桂嬷嬷捂住了嘴。
“三姑娘冰清玉洁,哪会做出这等事情。”就这样绿衣被捂着嘴拉了下去,等做完这些之后,桂嬷嬷重新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估计还讲着往日的情面,又或者桂嬷嬷处理绿衣这件事情处理的不错,只听姜老夫人无力的挥了挥手,轻声的道,“就罚你三个月的钱,以儆效尤吧!”
“谢谢老夫人。”
姜梅儿悄悄的拉了拉自己娘亲的袖子,眼中流露出急切的光芒,大李氏闹不过她,只好建议的道,“这段时间府里出了不少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万安寺求拜一番,也好求个家事平安。”
“行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姜梅儿一听这话,马上喜色马上就出现在了脸上,姜耀月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理由无非是三皇子会在腊月十五上山拜访方丈。
姜耀月抬起眼帘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随后跟在武氏身后走了出去,等人都散开之后,姜耀月才拿出藏好的东西。
“这是何物?”武氏挑了挑眉,疑惑的道。
“娘,这个软垫很小,里面放了棉花,绑在腿上的话,不仅可以御寒,还可以承重。”
老太太为了树立规矩,在祠堂里可没有放蒲团,娘亲经常一跪就跪一天,等起来的时候膝盖都会跪青,最关键的是现在是寒冬腊月,地板极凉,她还记得上辈子娘亲就因此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膝盖就抽筋。
“月儿有心了,嗯,针线活越来越好了。”武氏瞧着手里的软垫,欣慰的道。
姜耀月难掩尴尬,其实她最不拿手的东西就是女红,如今她的针线活这么好,还是拜东钦候夫人所赐,经常绣佛经,这手艺能不好吗?
“去万安寺的时候,一切都要小心。”
“知道了。”
姜耀月给齐嬷嬷打了一个眼色,齐嬷嬷连忙的道,“四姑娘放心,老奴回去就为夫人绑上,不会忘记的。”
这东西必须贴身绑在膝盖处,然后放下裤子,这样才不会让人察觉,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说不定又想什么法整治娘亲,所以她才等人散开之后,才把东西拿出来。
待武氏和齐嬷嬷离开之后,姜耀月回到了邀月楼,一回去就关上了房门。
“小姐,您这是……”
“隔墙有耳,小心为上。”
“小姐的意思是说,邀月楼里有奸细。”
“哼,要不然大伯母不会知道,我半夜有披头散发的离开邀月楼。”
絮儿扬眉怒火冲天的撩起袖子,不满的道,“连小姐都敢监视,真是不想活了。”
“此事暂且等一等。”姜耀月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走到书桌前研磨,拿出一张花笺,执着毛笔书写了几个字,而后又不满意的撕了。
想了想,姜耀月用左手执着毛笔,重新再新的花笺之上写了几行字。
腊月十七的时候,镇南王王妃年氏也上山拜访方丈,没想到却遇上了百年难见的雪崩,镇南王王妃与其随行的队伍全部葬生,要不是姜梅儿急切的想去万万寺,她差点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自从镇南王王妃年氏役了之后,武家就犹如倒了靠山,买卖一直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