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不好了,三姑娘和四姑娘坠湖了。
姜耀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大量的水灌入了口鼻之间,好不容易扑腾到了湖面换得了一口呼吸,就被人硬生生的压下。
有人在拿她当垫脚石!
她平时最讨厌当垫脚石了,没有多想就拉住了那人的头发,用尽全力的扯了过来,可能是头皮疼痛的缘故,那人被她横着扯了过来。
“彭——”
趁此机会,姜耀月踩着对方的肚子,安稳的换了几口呼吸,可能是重量的缘故,她的身体还在下沉,不过在她屁股下的那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就沉底了。
糟糕!
姜耀月蹬了蹬腿,她的脚被那人扯住了。
顺着那拉扯的力道,姜耀月被扯的更深,在挣扎的时候,终于看到那人是谁了,看到那张脸时,她脑海像炸掉了一样,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景阳!
呵呵……我亲爱的姐姐,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把你拖下去。
姜耀月鼓着腮帮子,看着姜景阳翻着白眼一脸铁青,伴随着心中报复的快感,大脑昏昏沉沉的眯上了眼睛。
“快来人,姑娘都沉底了,这可怎么办啊!”隐约间从湖底望上去,看到一个丫鬟在焦急的走来走去。
好熟悉的声音,似乎她的贴身丫鬟絮儿,她应该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絮儿的针线活很好,帮她绣喜被的时候捅破了手指,那时候她听信大伯母的话,说是大婚见血不吉利,就匆忙将她外嫁。
婚后她统共见过絮儿两次,看着她为了照顾好吃懒做的丈夫,弯着腰在种地。
她愧对于絮儿,早知道当初……
奇怪?
她怎么会梦到她呢?
她不是被婆婆沉湖了吗?
这个想法一直在姜耀月脑海中回荡,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前,她都没有想明白。
*
邀月楼。
“听说老夫人大怒了,前院的姐姐们吓的脸都白了。”
“四姑娘也真是的,一直掐着三姑娘的脖子,就连朱大夫来的时候,都没有掰开她的指尖,这哪是姐妹啊,老夫人不生气才怪。”说话的人阴阳怪气的,听着就感觉耳膜不舒服。
“哎呦!桂嬷嬷,敢情您老人家也是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谁都知道这次是三姑娘推着我们小姐坠湖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三姑娘仁慈,不也跳下去救了。”桂嬷嬷不屑的道。
“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吗?”明明是被我们家小姐下意识的扯下去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她们听着都臊得慌。
姜耀月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听到耳边灌进来的话,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絮儿见状连忙抱着姜耀月坐了起来,姜耀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了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长期保持着掐着的状态,似乎有些僵硬。
“四姑娘您可算是醒了,不是老奴我多嘴,您这次做的可真是过分了,这……”桂嬷嬷还没有说完话,就见姜耀月抬起了手,看着那原本掐着四姑娘脖子的一双手,桂嬷嬷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四姑娘脖子上的淤痕,泛着青紫色,这要是掐住她的脖子,那还得了。
“呃,老奴这就回去禀告老夫人。”
看着桂嬷嬷慌乱的背影,絮儿忍不住的偷抿起嘴角,抬起眼帘却见姜耀月并没有回过神,而是盯着自己的手研究来研究去。
莫非是……掐上瘾了?
殊不知姜耀月现在的情绪正处于火山爆发的阶段,眼前这双手养尊处优,没有被婆婆苛待,日日抄经书的茧子。
“小姐?”絮儿伸出手,在姜耀月眼前晃悠了一下。
姜耀月眨了眨眼睛,愣神的看向了絮儿,她发现自己的眼睛也不再干涩瘙痒,她在东钦候侯府时一旦出了错误,就会被罚进佛堂,当着佛祖的面捡黄豆,日日夜夜捡下去,她的眼睛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常年布满着血丝。
她不会是眼花了吧?
姜耀月神情愕然的掀开了被子,四顾环顾了一圈,这里是她的邀月楼,还记得她嫁人前,府里就莫名其妙的走水,大火覆盖了整个邀月楼,烧的一丁点不剩。
由于是冲喜,一切都讲究吉时,所以在老太太房间里匆匆忙忙出嫁的。
“镜子!”
絮儿连忙拿过来了铜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姜耀月的脸上浮现出恍惚的神色。
这分明是少女时期的自己,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
姜耀月浑身颤抖着,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她记得当初,东钦候求聘姜家的姑娘为世子妃的时候,本来是看中姐姐姜景阳的,姜景阳的娘亲小李氏是爹的原配夫人,难产而死之后,由老太太作主娶了她的娘亲武氏作为续弦,她的娘亲生下她之后,没过几年就生了胞弟姜耀星,可以说是站稳了脚步。
她姜耀月是姜府的嫡次女,上有父母健在,下有胞弟庇佑,冲喜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她,可惜世事无常,还记得姜景阳红着眼睛拉她说体己话,哄骗走了她的生辰八字,最终生辰八字落入了通大师的手里。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
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她的命运颠覆。
姜耀月嘴角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如今想一想,只怪自己当初太蠢,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的命好不好就在于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