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红润的指头一转,就朝着站立在那动也不敢动的卡布斯指去,火暴的娇喝声也随之响起,“还有你,你不是军医吗,你来瞎搅和什么,你的事都做完了吗?”
被骂得晕头转向的卡布斯高大的身体渐渐地畏缩在一起,她那好比白玉般的手指此刻正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地戳着,他无言反驳。
最后,是正准备立刻撒腿就跑的伊斯,可惜,他刚萌起的念头,就被她蹿着火焰的紫眸给震慑住了,双脚如千斤重,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伊斯,我说过多少遍了,没事就不要跟他们一起来烦我,你嫌我太轻松了是吧?亏你还是米特帝国第一神官的儿子,你那些天文历史都白读了,你给我说话啊!”
他哪敢说话,就差蹲在地上画圈圈了。早知就不该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好歹他也是贵族之后,如今却被个小女孩骂得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副情景,包准会以为她是非常讨厌他们,更甚或是唾弃他们,但深知她脾性的卡尔知道,她这种火暴的性子代表着越来越在乎他们,那是只有与好朋友和亲人相处时,才会流露出的性情。
或许是累了,也太渴了,她的火气也逐渐熄灭,她瞥眼瞧见站立在他身后的卡尔,“如何?”
“赫梯开始行动了!”卡尔言简意赅地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被骂得体无完肤的三个人立刻惊讶地看着卡尔,正准备出口询问,可刚到嘴边的话便被她三道杀人的视线给迫得咽了回去。
正好一人一道,绝对公平。之后,她又坐回刚才的土堆,气定神闲地示意卡尔把他调查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出来。
“正如主人所说的,赫梯皇帝正派兵赶往这里。”
他的话立刻让一直不敢动的三人跳了起来。“什么?”
“而且还是御驾亲征!”
阿尔缇妮斯不由得弹了一下手指,“他那么看得起我。”
塔卡对着她还能说出如此悠闲的话感到惊讶,“阿尔,那是赫梯帝国的皇帝,你知道吗?他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征服了叙利亚,可见他的用兵如神不在你之下。”
“你认为我赢不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其他三人知道,如果塔卡敢说一个是,肯定会被她踹到地中海去喂鱼。
塔卡当然也明白,吞了口唾沫,挪动着嘴皮子,却没敢把话说出口。
她不理他,径自问道:“多少人?”
“三万!”
三道抽气声顿时响起,显然他们为此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万?她蹙起细巧的双眉,估摸着敌我双方的差距,可想而知,这将会是她自担任叛军首领以来最难打的一场仗。
“阿尔,怎么办?”塔卡忧虑重重,他不是怕死,只是赫梯的军事之强大,与埃及势均力敌,他本就是军人,战死沙场是无上的光荣,但是那些平民,要怎么办。
一看他焦急万分的神色,她就猜到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下令,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圣地尔格山脉高原,一步都不可以。”
“是,我知道!”伊斯领命道。随即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出口询问道,“阿尔,你一直不下命令进攻就是因为这件事?”
她笑了笑,“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见她答得理所当然,塔卡不免也跟着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又一次示意他蹲下,然后奉送一颗爆炒栗子。
等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后,才缓缓解释道:“因为我们打得太容易了。”
容易?她竟然说容易!除了卡尔,余下的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哪里容易了,他们好几次都有全军覆没的危机。
在攻打有两万王军镇守的库玛城时,因为叛徒的关系他们被逼到树林里,被王军团团包围,如果不是她的声东击西法,他们极有可能葬身在那里。
塔卡还记得他和一群身强体壮的小伙子,每人都背着装有二十个火炬的木夹,满树林地跑,让王军看着火炬的数量而以为是他们在移动,而真正的大部队则往反方向走,最后来个突袭才将王军击溃。为此,他的肩膀足足痛了十几天,红肿更是一个月后才消除呢。
卡布斯也记得,他被困在胡斯图城的时候,因为过人的医术被迫去治疗昏庸的市长,由于抵死不从,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关在地牢里,直到叛军攻打到这里,击败守城士兵后,因武器不足而不得不停留在那里的时候,是她救了他,而且还要求他当叛军的医生,他当然不肯,她也没强留他,不过当他离开,走到半路听闻王军要攻打那里得消息后,立刻冲回去通风报信。危在旦夕之时,她千钧一发地将劣势给扭转了过来,虽然放火烧了胡斯图城难免有点可惜,但是她的一句,命重要还是城市重要,却逼得他哑口无言,基于对她的敬佩,他加入了这支队伍。
伊斯更是记得,攻打巴易瓦城的时候,为了解救因反抗暴政而被关押起来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