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快要被拖走时,殿外却响起了阿尔缇妮斯的声音。
“放了她,这件事和她一点都没有关系。”
没料想到她会出现,不仅仅是鲁纳斯,连拉拉也忘记了啼哭。
“皇妃殿下……”拉拉看着她缓缓走进殿内,拼命地对她摇头。
阿尔缇妮斯朝她一笑,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心里却着实有些愧色,这个女孩真是既单纯,又善良,想到刚才她死都不肯把自己供出来,阿尔缇妮斯就觉得有些内疚,毕竟幕后策划这一切的都是自己,而她不过是利用了拉拉。
没有理由让拉拉承担一切。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比萨亚,这个男人也是被她连累的。
最后她才将视线转移到先是震惊,而后转为冷凝的鲁纳斯脸上。
她明白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的个性却不原意任何人因为她受到牵累,从事件一开始,她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要传达的讯息,已经让萨鲁知道了——他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埃勃拉,还有隐藏在埃勃拉后面的另一个黑影。
澄明的紫眸越过鲁纳斯,锐利地射向隔离内殿和外殿的那层纱幔上。
她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和‘他’摊牌。
纱幔后的夏尔曼被这种视线突兀地震诧到了,竟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收回视线,阿尔缇妮斯又再次看向鲁纳斯,他的脸色阴沉地吓人,痕著细细纹路的魅眸冷冷地眯起。
顿时,整个议事殿的空气也凝固了起来。
比萨亚和拉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觉得这个地方让人莫名的寒颤,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就被人带出了议事殿,或者说是被拖出来的。
殿门被重重关上,想是一道隔绝通往地狱的门扉。
“我早就应该想到得。”鲁纳斯暴戾的眸子射向阿尔缇妮斯,这其中竟还揉合着一种悲凉。他现在是爱恨交错,不知道是应该爱她多一点,还是应该恨多一点。
“现在想到了也不晚。”阿尔缇妮斯平静地回答。
这样的对话,让躲在纱幔后的夏尔曼颇为吃惊。
这是什么没意思?
难道……
“既然已经摊开了说,那么躲在纱幔后的那一位,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夏尔曼没有任何迟疑,缓步走了出来。他俊美的脸庞已经从震惊转成阴黯冷魅,闪烁在他眸中的是对阿尔缇妮斯探究。
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但对象是鲁纳斯,“我开始有点明白了……”明白鲁纳斯明明握有一张皇牌,却迟迟不用的理由。
鲁纳斯倏地皱起眉宇,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但似乎已是避无可避了。
夏尔曼再次把视线凝固在阿尔缇妮斯身上。
这样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让他觉得……危险!
“你知道我的身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问,或者说是想测试她知道了多少。
看到她镇定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果然知道,“什么时候?”
除了鲁纳斯之外,埃勃拉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一直用仆从的身分去掩饰,虽然有合作,但他的身分是个秘密。
“一开始!”阿尔缇妮斯回答。
这可让鲁纳斯吃惊不小,“你是说那次在花园擦肩而过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开始是怀疑,之后我才肯定了怀疑是对的。”
“我哪里让你起疑了?”连负责接待他的埃勃拉宰相乌克都不知道他的身分,仅是一面,她又怎么能够知道,这真是让他好奇。
“鞋子!”
“鞋子?”夏尔曼显得有些疑惑。
阿尔缇妮斯轻笑,“你不觉得你的鞋子比起你的手下质地更好,更华丽吗?”
夏尔曼身形一僵。
“一个仆从,虽然穿得很普通,却穿着一双比主人还要好的鞋子,不是很奇怪吗?”这种指出,如今从阿尔缇妮斯口里说出,更像是一种嘲笑。
夏尔曼的魅眸冷冷一眯,死死地盯着她,然后又突兀的转为邪凉一笑,“我真是失策!不过……”
“不过?”阿尔缇妮斯听出他话里有话。
“我不是忽略,而是当时我没找到适合自己尺码的鞋子。”他在笑,可是眼里一点笑都没有,看着阿尔缇妮斯的黑眸里蕴藏一种暗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吗?那真是我的运气了。”
夏尔曼哼笑了几声,“我还有个疑问,想请你解答一下!”
“什么?”
“以你的头脑,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夏尔曼别有深意地说道,这个女人完全超出了他的猜测,回想起与赫梯对战的场景,他觉得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他的骄傲和自尊被人狠狠地击碎了。
他一如刚才那样深沉地探究着阿尔缇妮斯,未曾想过那样出色的阵法竟是出自一个看上去柔弱至极的女人之手。
这个女人就在不久之前,是他认为最有力一个棋子,没想到……
这个被他认为是棋子的女人却让他尝到了初次的失败。
尽管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耻辱,他也没有忽略她出现在此的目的。
这个女人的谋略让他不容小觑。
“你以为呢?”好似在挑衅他,阿尔缇妮斯平淡的开口。
“警告我!”这是夏尔曼想出的唯一答案。“当然了……不光光是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