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希腊陡然向赫梯宣战,将西亚的平静,再次打破。
米诺斯的来势汹汹,让赫梯的边境之城——皮布罗斯,迎来了暴风一般的袭击。
五百战船临立于地中海上,让赫梯士卒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作出有效的防范,皮布罗斯再次沦陷。
米诺斯站在最为首的船头,黄金战甲比日光还要璀璨,绝代风情不足以道尽她的英姿,倾城倾国亦不够描绘她的容貌;既如雾般清濯妖娆,又似冰般坚韧深邃。
“告诉赫梯皇帝,我是来要回阿尔缇妮斯的。”她宣战道。
一言落下,震彻万人,沐浴在晨光中,她就像最善战的神灵,身后的战船在滚涛海浪中,宛如天兵天将,卷动着地中海最深最浓的骇浪,破敌之势,无人敢抗。
赫梯士卒不得已退兵百里,将皮布罗斯拱手相让,并将这句宣战之词,在最快的时间里送达赫梯首都哈图沙什城。
当萨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阴风四射,煞气骤开,暴戾的魔瘴在凝固了三年后,再次爆发开来,就像放出牢笼的野兽,一出笼就会将敌人的咽喉咬断,又像魔神般,残狠毒辣得仿佛弹指一挥间,就能毁天灭地。
来了吗?
这个个梗在他喉间足足有三年的刺,终于有机会拔除了。
这次,再也没有人可以夺走他的露娜了。
嗜杀的鸣吼,让整座皇宫天摇地动。
瞬时,他就下令御驾亲征,默布连规劝的时间都没有,他就雷厉急行般闪出议事殿。
呆立在议事殿的默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阿尔缇妮斯,撩起衣袍,急忙冲了出去。
这时,阿尔缇妮斯正在和凯洛贝罗斯和阿尔玛,以及小女儿菲儿享用午膳,也是一日中她最开心的时候——忘却心中的痛,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
她的儿子和女儿……淡淡的苦笑着,吞入喉间的葡萄也变得无味了,她似乎也只剩下他们能慰籍日渐干涸的心灵了。
小小的菲儿坐在她身边,胖乎乎的小手正捧着羊奶饮用,看到她,阿尔缇妮斯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心里暖暖地,每日只有在这个时候,女儿才能陪伴她,,大多时候都是和萨鲁在一起,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段时光。
她知道萨鲁很宠菲儿,几乎是宠上天了,经常将菲儿带在身边,因此她见女儿的时间也就相对少了,她并不埋怨,菲儿的年纪还小,对于自己囚禁的事情还不了解,所以不像阿尔玛和凯洛贝罗斯那般,因为她的囚禁,而埋怨萨鲁,疏离他。
女儿的陪伴或多或少能弥补一下这份缺损的亲情吧。
他寂寞吗?三年了,少了路斯比的他,关押了奥利的他,失去父子亲情的他,一定很寂寞吧,所以他才时时刻刻需要女儿的陪伴。
丽莎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的说起他都做了些什么,她知道,这三年,他的脾气更加暴躁,简直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她更知道,他每日天未亮,都会在神殿的窗户外看着她,不声不响,只是看着她,直到天亮后,他才会走,去议事殿朝会。
他的叹气声,是那么寂寥,每一声都让她心痛,可是他却始终不肯面对她。
因为,他还是不肯信任她,宁愿让寂寞、冷清,将他带入黑暗的深渊。
她则闭目装睡,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又能怎样,他的心根本就不会有改变,他的心结已经到了除了他自己,无人能解的地步。
不管是不是他自作自受,她都无法不在乎他。
即使绝望,她知道心还是爱着他。
剪不断这份爱恋啊……
悲凉的苦涩让她的手都冷了起来,当她想握拳的时候,两只暖暖的小手覆盖了上来,她抬起头,就看到阿尔玛和贝罗斯不约而同地皱着眉,以及眼里的关怀。
她摇头,示意着自己的无事,重新扬起笑容看着菲儿。
“慢一点,别呛着。”她叮嘱道,等菲儿喝完了,就将牛肉撕成丝状,喂她食用。
可她似乎对牛肉不感兴趣,更喜欢盘子里的葡萄。
阿尔提纳斯轻笑,连饮食的喜好也很像自己,便放下牛肉丝,将葡萄剥了皮递了过去,菲儿张嘴就将它吞入口里,脸上绽出满足的笑容。
非常宠爱妹妹的凯洛贝罗斯也剥了葡萄,阿尔玛自然也是,都想喂她吃,至于谁先谁后,就免不得要争了,简直可以说是火花四溅。
“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既然是哥哥就该让弟弟。”
他们已经七岁了,个子长高了不少,可是个性倒没什么改变。
眼前两人手里都拈着葡萄,剑拔弩张瞪着对方,菲儿伸出脖子,吧唧一口,将两人的葡萄同时吞进嘴里,“菲儿一起吃,哥哥不吵,不吵。”
甜甜的葡萄让她的眼睛笑得宛如一轮月牙,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扯了扯阿尔缇妮斯的衣袖,“妈咪,菲儿还要。”这个妈咪的称呼,还是阿尔缇妮斯花了好些时间纠正过来的。
阿尔缇妮斯宠爱地点头,立即将葡萄一颗颗喂她吃,混然未觉自己也是爱吃葡萄的人。
“我也来喂,菲儿,来吃。”凯洛贝罗斯用葡萄引诱着她。
“我的,吃我的。”阿尔玛也抢着喂她。
两人又开始互相较劲了,顿时锅碗瓢盆乱飞。
菲儿和阿尔缇妮斯则是露出同样美丽的笑容。
这真是幸福的一幕,连神都会妒忌吧。
可惜,默布突兀地的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