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快马奔驰了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大军,见众骑兵正在整顿待发,随军的汉人奴隶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不由皱起了眉头。
慕容风走进大王子帐篷,大王子槐枞正拿杯饮茶,帐篷之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茶香味。
槐枞见到慕容风,惊讶道:“慕容风,为何你这么快回来了,是没有碰到长留仙门的人?”
慕容风摇头苦涩道:“不是,碰到了,但他们骑兵已经增加到了三千人,人马全身都包裹铁甲,近战不是他们对手,远射也无法攻破铁甲,骚扰他们完全是徒劳,我无可奈何只好返回。属下办事不力,请大王子降罪。”说着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满脸沉痛。
槐枞连忙将慕容风拉了起来,安慰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过错,对方太强,人数又增加到了三千人,你自然不是他们对手,及时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随即又皱眉喃喃道:“增加了三千骑兵?这些骑兵哪来的?”
慕容风说道:“属下看他们旌旗写有公孙二字,那三千骑兵怕是白马义从……”
槐枞身躯顿时猛然一震,瞪眼道:“你是说……说居庸关失守了?”
“是的。”慕容风沉痛点头,
槐枞面色惨白,拿杯的右手微微抖动,显然心里非常激动,居庸关是他们的回路,没了这条退路,他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慕容风安慰道:“大王子请放心,居庸关没了,我们可以往北去渔阳郡,右北平郡,甚至是辽西,特别是辽西郡,我们可以轻松出关。”
槐枞脸色渐缓,闷哼道:“幽州本来就是清贫之地,也就是涿郡、上谷郡和燕国还算富裕。北上那几郡都是人烟稀少,资源匮乏,却偏偏汉人边军不少,难道我们要一路打过去?”
慕容风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无需回答,而是直截了当道:“大王子,现在时间拖得越久,赶来围剿我们的汉军便越多,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不错。”槐枞点点头。
“现在有三个地方供我们选择。第一是进入涿郡,现在的涿县由于长留仙门的缘故,是幽州第一富县,但那里是长留仙门的地盘,我们若去,怕是会如鹰族部落那般付出沉痛的代价;第二是燕国蓟县,蓟县历史悠久,有不少汉人世家,是曾经幽州最富裕的县城,但蓟县是幽州治所。刘虞大人在那,刘使君在我胡人之中颇有威望,若是劫掠他所在的县城,怕要惹来他的怒火,会引起乌桓、夫余、秽貊之辈的不满;第三便是进入渔阳郡,我们现在距离渔阳县并不远,但渔阳县距离长城关城不远,其实也是一个军城,里面有不少汉军,也比不上前面两县富裕。但现在最适合我们攻城的反而是这个渔阳县。”
“不。我们进攻蓟县。”槐枞嘴角带着笑道。
慕容风微微一愣,说道:“大王子,蓟县是刘使君的地盘,刘使君平常对我们鲜卑人也不薄。我们需要给他面子。”
槐枞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嘿嘿笑道:“但我们现在有难,需要他的帮忙,我想以他的仁义之心,应该不会介意做我们的阶下之囚的吧。”
慕容风马上明白过来,惊讶地看向槐枞。“大王子是想以刘使君为人质,让长留仙门的人投鼠忌器?”
“不错,你觉得如何?”槐枞嘿嘿笑问。
刘虞能够一直官运亨通,顺风顺水,除了他的能力出众外,也是因为他是汉室宗亲,朝中有人的缘故,才能够不过中年就成为了一州刺史,而且此人来到幽州之后,在他督促之下,幽州众太守基本上奉公守法,广施仁政,对北方胡人也很宽容,不但在汉朝野之中,在胡人之中也很有威望,如果能够抓住此人为人质,长留仙门必然有所顾忌,不敢威逼太迫。
慕容风凝眉不语,过了半响才长叹道:“现阶段只能如此了。”
槐枞见他神情不渝,冷笑道:“刘使君一向以怀柔之策对待我们胡人,对我胡人宽宏大量,平常施以小恩小惠,想以此感化我们,归顺他们汉人做牛做马。说实在的,我还是蛮佩服他的为人,胡汉相斗数百年,是世仇,他却能感化不少胡人为他效力,此人非常人也。但……汉人终究是汉人,胡人终究是胡人,胡汉是不可能和睦相处的,慕容风你要谨记这一点。”
“是。” 慕容风连忙回应,但眼神颇为暗淡。
慕容风一直有个梦想,他希望鲜卑人不再以劫掠为生,不再过着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可以像汉人那样有着安定的生活,每年有稳定的粮食产出,不用为了过冬的食物而愁眉苦脸。他心中向往汉人生活,但又鄙视汉人的柔弱,觉得汉人不配拥有如此美好肥沃的土地,只有鲜卑勇士才有资格拥有。但是驱赶汉人谈何容易,几百上千年也没听说胡人可以驱逐汉人而掌控汉人土地的,但和汉人和睦相处,和汉人一起耕耘土地或许可行,就比如刘使君现在做的……
……
刘虞最近很烦恼,能不烦恼吗?居庸关都被鲜卑人给破了,现在幽州暂时没有兵马可以阻拦鲜卑数万铁骑,完全成了没有遮羞布的美貌女子了,鲜卑可以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了。现在鲜卑铁骑有三个方向可以劫掠,一个方向是南下入涿郡,但上次在涿县被那个神仙烧死了数千人,估计是没有胆量再去了;那第二选择便是来攻打我所在的蓟县了,想我担任刺史以来,一直以仁义待人,对胡人一直不薄,那些鲜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