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杀了几百人的云景天和巫翠屏,受到了金银岛的热情欢迎和接待,两人面带笑容,谈笑风生,貌似啥都木有干过的样子。
不过,有资格受邀来金银岛的宾客,要么是高居庙堂的显贵,要么是隐居江湖的豪侠,要么是活跃于市井的精英,还是从两人身上闻出了血腥的味道。宾客们不知道两人干过啥,却很清楚金银岛已成了漩涡中心,趁岛上退潮时纷纷告辞离开。
这倒不是畏惧或逃避,而是岛上人多事杂,他们不想留下来添乱而已。
薛汗青也带着助手离开了,急着赶回去汇报。海外势力携带武器悍然入侵,华夏官方必须讨个说法,无论对方来自哪个组织哪些国家,都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总之,总而言之,这事儿没完。
送走客人之后,金银岛上再次恢复了宁静。云景天和巫翠屏两人,被苏伯英带进了族长家的大院,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下面,围着茶台喝茶议事。
说是族长大院,其实跟其他木屋也没啥区别,只是多了一道低矮的竹篱,上面爬满了青藤,顶着一丛丛茂密的金银花,在微风中摇弋生姿,香味扑鼻。
最先开口说事儿的人是巫翠屏。她瞟着闷头喝茶的苏伯英,又瞅瞅余怒未消的云景天,没好气地扔下茶杯说:“我说,咱们被人打上门来欺负,杀他几个小兵就算完事儿了?”
“完事儿?”
云景天把眼皮一翻,眼里精光闪烁。“咱们人老了,可心还没老。依我看,咱们当年怎么干的,现在还怎么干……”
“当年?当年就数你跑得最快,跟只兔子似的!”
“总好过某些人,功夫不到家使用美人计!”
“云老怪你说啥?!”巫翠屏一听这话,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叉腰怒喝道:“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看看是谁功夫不到家!”
“好男不跟女斗。”云景天老神在在地答道:“当年斗草时你就输给了我,在高丽半岛上你还是输,哪一次你赢过?”
“云老怪,你阴险无耻!”
“……”
“掐,你们继续掐。”苏伯英这个正主儿,面带微笑看着两个老友互黑,表示自己打酱油路过,跟他木有半毛钱的关系。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六十年前的苏伯英、云景天和巫翠屏,恰如苏杭、云开和巫七七一般风华正茂,同样经历过三奇门斗草比试,谁也不服谁,然后相约去了高丽半岛,加入了那场华夏援助近邻的世纪大战。
之所以说是世纪大战,是因为在那场历时三年的境外作战中,华夏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了以米国为首的十八国联军,最终以五十万志愿军的生命为代价,逼迫十八国签署了停战协定,正式宣告华夏这头东方雄狮,已威风凛凛地从沉睡中醒来。
是时,华夏高层发表声明,号召“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正义和自由的人类,尤其是东方各被压迫民族和人民,一致奋起,制止米国在东方的新侵略”。同时,华夏外长致电米国国务卿:“华夏人民决不能容忍外国的侵略,也不能听任帝国|主义者,对自己的邻人肆行侵略而置之不理。”
随即,华夏在高丽政府请求下,组建志愿军跨江进入半岛,揭开了抗米援邻战争的序幕。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任何史料记载,有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曾以普通人身份加入了志愿军医疗、情报和特种部队,彼此之间还有一个赌约:谁救的人多谁胜出。
当时,苏伯英加入的是医疗后勤部队,以一柄出神入化的金刀,为数千名受伤战士施行过手术,拯救了数千条生命;而巫翠屏加入的情报部门,没有任何敌军俘虏能逃过她的审问,甚至在睡梦中就供出了所有机密,为多次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三奇门的传人,不是金陵大屠杀中那些变态的扶桑人,比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所以毒术特长的云景天,被两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被两人无数次冷嘲热讽,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但是,笑到最后的人还是他。因为在战争后期,黔驴技穷的米**队,公然违反国际公约,在半岛北部和华夏东北投掷了大量细菌弹,变异携毒的动物和昆虫遍地,鼠疫、霍乱和伤寒横行,云景天的毒术因此大发神威,救治的人数以百万计……
至于说三人在战争中杀过多少人,这事儿,人艰不拆。
苏伯英一边品茶一边回忆,因族人牺牲而难过的心情,倒是平和了不少。等两个斗了一辈子的损友掐够了,才摆了摆手说:“我说你们两个,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跟三岁小儿一样,你们也不嫌害臊?”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遭到了两人的一致攻击。巫翠屏撇嘴嘲笑道:“哟,苏波音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初的斗草大会是谁垫底的?”
“越老越小你不知道?”云景天的毒术最擅长群攻,一箭双雕说:“你躲在这个荒岛上没见识,我懂。可你看看老巫婆的样子,做咱们的孙女都绰绰有余!”
“那是你们长得太着急!”
“……”
三个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人,在院子里吵得脸红脖子粗,节操全无,三观尽毁。若是让苏家的后辈看见这一幕,八成会惊得下巴脱臼,眼球掉落一地……
这场唇枪舌剑的决斗,在苏绣进去送茶水时才告一段落。三个越活越回去的老顽童,又变回了三个慈祥和蔼睿智的长者,可是苏绣刚刚跨出院门,云景天跟苏伯英两人